寶劍。孟書黎接過來,錯出三寸,只見寒光逼人,刃如霜雪,純淨鋒利之至,果然擔得起“無咎”之名。合劍入鞘,笑道:“多謝,那我就不客氣了。”
單紹秋幾人對望一眼,目中皆是讚歎,握劍在手的孟書黎,更加神采奕奕,從容不迫,彷彿天地都已盡在手中。
他們與鬼孟婆相識日久,深知她年輕時候的遭遇,也知她這半生始終走不出來,無法釋懷,懷裡的人偶一抱就是三十年。性情陰鬱乖張,實則是內心極度痛苦,只能不斷自我折磨。這種痛苦他們每個人都經歷過,或許還正在經歷著,所以感同身受。
如今眼見她煥然一新,竟肯把小一也交了出去,驚歎之餘,俱都深深為之喜悅,彷彿自己也脫胎換骨了一般。
辰兮笑道:“長生,這事兒辦得好啊。”
長生笑道:“哪兒啊,是少主吩咐得好,咱們這地方風水也好,正好適合涅盤重生。”
“這地方風水確實不錯...”辰兮摸著下巴,環顧四周,“話說回來,老單,你這莊子有名字嗎?”
“沒有。”單紹秋簡短地說道。這地方本來只有十幾畝地大,是他給來投奔自己的人找的臨時住所,簡陋得很,哪裡有什麼名字。
不過現在經過辰兮的擴建和佈置,雖然屋舍依舊簡陋,但是已經初具規模。
且初時只是辰兮一人在發號施令,到了後來,所有人都被一種不知從哪裡來的歡欣鼓舞的情緒調動起來,開始自發地幹活兒。
今天平一塊場地,明天挖一個池塘,許多人會湊在一起商量,按照自己的喜好搭建房屋,還根據需要建出不同的區域。大家興致高昂地幹著,好像都把這裡當作了——家。
如今,這地方已經擴出去了五倍有餘,很多東西都有了雛形,像模像樣,並且還在外擴,人也越來越多。
正如辰兮所說,這裡越來越像一個大本營了。
而且看辰兮在沙盤上畫出來的手筆,她要將這附近幾座山和山下的河道全部囊括進來,花上一年半載修成一座巨大的山寨,再用三年五年慢慢調整加固。
她是真的想結束所有人顛沛流離的日子,給眾人一個能永續經營的地方。
長生也摸著下巴:“說得對啊,咱們這麼多人住在這裡,怎麼能沒有一個像樣的名字呢?我想想啊...咱們都是窮途末路才聚在這裡,不如就叫‘窮途谷’吧!”
“真晦氣!”厲容罵道,“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地方!”
化蝶依偎過來,柔聲道:“相公這名兒起得真難聽。”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留香笑道,“既然大夥兒都喜歡喝酒,這地方就叫‘解憂山谷’,可好?”
眾人一聽,紛紛笑道:“這個好,又有酒,又忘憂!”
只有長生不高興,化蝶安慰他:“相公乖,你要是喜歡‘窮途末路’,以後自己找個山谷,別耽誤大家的好日子。”
次日,孟書黎告別眾人,前往晉中。這一路上大搖大擺,不避行藏,還時不時露出孟氏劍法來。
不出一個月,姑蘇孟氏“孟書黎”的名字已經傳開了。都說這位孟大小姐約莫已是知天命的年紀,卻雷厲風行、嫉惡如仇,宛如少年人,一手孟氏劍法出神入化,又有十分豐富的臨敵經驗,往往只要一個眼風飄過,就知道對方落招何處,立刻以極簡單直白的招式直插對方要害。
那柄流光溢彩的寶劍在她手中,好像是劍,又好像不單是劍,是刀、是匕首,還是樹枝和鐵籤子,招無定招,又隨意,又凌厲,叫人防不勝防。
由於當日在石家村目睹鬼孟婆使劍、知道她是孟氏後人的青城派弟子,已全部斃命於辰兮掌下,唯一知曉此事的只剩下癱瘓在床的“霜劍”林屹寬,所以一直沒有人將“孟書黎”和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