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箭矢的目標正對金生水的背心,既刁鑽又狠辣。
金生水聽到爆鳴聲響起的時候,本能就向一側躲避,同時抽調所有活性因子,七分轉換為金行強化背部面板和骨骼,三分轉換為水行,在背後凝成一扇肉眼可見的水盾。
然而,空氣箭矢輕而易舉地突破水盾,高速旋轉的氣旋攪亂水盾內部粒子的排列,水盾炸開成四散的水花。
空氣箭矢絲毫沒有減速的跡象,好在水盾爭取了一個呼吸的時間,金生水移動了四分之一個身位,堪堪避過了要害位置。
然而,空氣箭矢還是穿透了金生水的肩窩,再洞開混凝土牆壁,在牆壁後的空間內釋放開來,形成一道巨大的風旋,強烈的風捲得屋內亂七八糟,彷彿颱風過境,最終消散。
金生水的肩窩留下了一處雞蛋粗細的血洞,鮮血止不住地流出,很快染紅了半邊衣服。
饕餮太歲自主調動活性因子開始修復血洞。
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呼吸之間。
金生水剛穩定身體,又是一聲爆鳴傳來。
金生水再度躲避,但緊接著他的大腿就被洞穿,好在沒有傷到大腿骨。
儘管受傷還不算嚴重,但是連續遭受兩次致命攻擊卻看不見敵人的影子,這令金生水暗暗焦急。
他眼角餘光瞥到姜奎,索性順勢一滾,滾到姜奎身側,再起身時,已經提著姜奎擋在身前,操著匕首狠狠抵在了姜奎的脖頸大動脈處。
他在賭來人是為了救姜奎,他要賭對方投鼠忌器。
果然,對面停止了空氣箭矢的射擊。
對面沒開口,金生水自然也沒先開口,兩邊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金生水微微側頭,藉機觀察身後的甬道,發現身後不足十米的地方就是茶水間,他清晰記得茶水間內的構造。
只要能進入茶水間,就可以利用地形與來人進行對峙,也無需擔心腹背受敵。
對面依舊沉默,金生水不敢再猶豫,鬼知道對面是否在等待援兵。
他駕著姜奎開始緩緩往後移動,金生水儘量縮在姜奎身後,謹慎地觀察著前後甬道。
過程中,對面依舊保持著沉默。
就在金生水即將踏進茶水間時,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
“站住!”
金生水當然不會聽對方的命令,他將身體完全埋進茶水間,將姜奎擋在門口,透過匕首的反光檢視甬道盡頭的動靜。
對面來了一群人,當頭一人是個身材高挑的中年男人,面無白鬚,神情淡漠,穿著一身深色暗紋長袍。
他身側站著一名女孩,個子不高,只到了中年男人的胸口位置。女孩的頭髮長而蓬鬆,像是一捆蓬草背在身後。她的眼睛沒有一點黑色,全白的眼球配合蒼白的臉,像剛成的鬼。
另一側是一個壯實的漢子,寸頭,面板黝黑,濃眉大眼,看著就像個年輕的莊稼漢。
見到來人,姜奎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突然迸發出狂喜,他掙扎著,喊道:
“爹,救我!”
金生水覺得自己在按一頭年豬,索性又一巴掌拍在了姜奎臉上,並趁機打量對面三人的神色。
當前的中年男人依舊滿臉冷漠,神色毫無變化。
矮個子女孩滿臉嫌棄,絲毫不做遮掩,金生水甚至看到白眼女孩翻了個白眼。
倒是那壯實年輕漢子滿臉擔憂,恨不得立即上來營救。
那中年男子就是喜三爺吧,旁邊兩位呢?喜三爺其他養子?
剛剛那聲“站住”明顯是個聲線怪異的男人的聲音,對比三人的長相,金生水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落在了喜三爺臉上。
對面,喜三爺根本沒有看向自家養子,他靜靜地看著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