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上午,樸銀彩忐忑不安地檢視完那份裝有高梨宮大量罪證的儲存器,在備份之後立即上交給了花郎徒的新上司。
與她的猜測一樣,這位同時身居錦衣衛百戶的新上司,又輕易從這批罪證裡篩出了大量關於大明公主參與的證據,他激動得手舞足蹈,對樸銀彩的態度也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
不久前,被要求接收樸銀彩時,他是一萬個不願意的,他認為樸銀彩是掃把星,會將自己剋死。
他一直在有意將樸銀彩邊緣化,命令她去幹最下賤的活計。
但是現在,他認為樸銀彩簡直就是自己的幸運星。
他不關心罪證是怎麼來的,他只知道這些罪證能夠讓他同時在花郎徒和錦衣衛裡晉升。
他立即備份,然後迫不及待地聯絡了自己在花郎徒的上級,自然是將功勞全部佔為己有的,在得到上級表揚和相應的允諾之後,他要求樸銀彩親自護送。
樸銀彩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了,她沒有產生任何不忿的情緒,而是欣然接過了這個護送儲存器的任務。
樸銀彩離開了,這位百戶在辦公室內踱步,他思慮再三,拿起儲存器,直奔錦衣衛釜江千戶所。
他的上頭還有一位副千戶,然而在這潑天的功勞面前,他打算直接面見苗仁鳳苗千戶。
他順利見到了苗仁鳳,起初苗仁鳳不以為意,可是當儲存器裡的罪證被一張一張投影出來時,苗仁鳳也坐不住了。
於是,儲存器再次被備份,送到了錦衣衛高麗鎮撫使手裡。
鎮撫使面色陰晴不定,他揮揮手,示意苗仁鳳退下去,又喚來一人。
“前陣子佈政副使趙卿璋家的嫡孫說是出事兒了,現在如何了?”
“人已經送回長安醫治去了,不過根據安東最大的幾家醫館和道醫館治療記錄推測,恐怕子孫根要不保。”
“我記得趙卿璋就剩這一個孫子了吧?”
“是的。”
鎮撫使沉吟片刻,指著儲存器,淡然開口道:
“備份,你親自給趙卿璋送過去,就說是我送給佈政副使的一份薄禮。”
“是!”
辦公室外,苗仁鳳面色陰晴不定,他沒有從自家上官這裡得到任何允諾,甚至一點表情都無。
百戶小心觀察苗仁鳳的臉色,卻越看越心涼,心裡逐漸有了新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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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奢華的辦公室內,圍繞著會議桌坐著很多人,他們的神情都非常激動,但都沒有出聲,只是緊緊盯著主座上的男人。
男人四十左右,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髮梢花白,卻給他增添了一絲儒氣。
“說說自己的看法。”
面對眾多目光,男人波瀾不驚。
“龍頭,上次行動我們損失了那麼多弟兄,有這些皇室醜聞在手,合該彌補我們的損失。”
“龍頭,下面的弟兄快要壓制不住了,這是個機會,我們應該曝光,平息弟兄們的怒火。”
“龍頭,我也傾向於曝光,什麼狗屁皇室,什麼狗屁公主,咱們高聯會都不帶怕的。”
“支援曝光!”
……
會議室裡彷彿炸開了鍋。
男人看著自己面前擺著的三隻內容相似度高達九成的儲存器,沉默不語。
這三隻儲存器都是這些天陸續收到的,誰送來的不知道,但是顯然屬於不同勢力。
男人對此異常警惕,直覺告訴他這件事很危險。
“龍頭,如果能讓皇室出醜,高聯會在安東必定會名聲大噪。”
男人內心哂然,暗罵蠢貨,剛要開口,已經有人拍桌子了。
“蠢貨,大言不慚,那可是大明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