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不長眼的,敢關老子的門?”
呵斥聲再次自門外傳來,會場內,所有來參會的錦衣衛齊齊看了過來。
明顯已經有人透過聲音識別出了來人的身份,會場裡響起了小聲的議論。
“門外的是苗仁鳳苗千戶的族弟,釜江千戶所的百戶苗義龍吧?”
“聽聲音像,這苗義龍雖是百戶,但仗著家世可比苗千戶還要囂張。”
“人家親爹可是錦衣衛指揮同知,本身實力也很強,不到三十就已是辛級異人了,有囂張的資本。”
“這下有好戲看嘍!”
……
兩名錦衣衛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傳進了金生水的耳中。
來鎮撫司衙門的路上,他還在奇怪為何苗仁鳳被隔離審查接近一天時間了,而他那位身為錦衣衛指揮同知的親叔叔居然絲毫沒有過問。
而現在,人家親兒子就來砸門了。
除非這苗義龍似苗仁鳳那般無腦,否則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苗義龍在眾目睽睽之下先是遲到後又囂張砸門的行為都透露著不正常的味道。
金生水看向慶虎,在得到慶虎示意後,折身返回準備開門。
可就在他將手搭在門把手上時,木門先是傳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聲,隨即兩扇厚重木門瞬間崩裂,濺射起無數木刺木屑。
在眾目睽睽之下,代理鎮撫使的隨從眨眼間就被鋒利的木刺扎得透心涼,彷彿一隻人形刺蝟。
“哎呀,都怪我出手沒輕沒重,一個不小心就搞死了人。”
一名高瘦的中年男子操著異常飛揚的語調在一眾錦衣衛的簇擁下走進了會場。
男子大約三十歲,長相酷似苗仁鳳苗大千戶。
當眾殺死代理鎮撫使的隨從,他非但沒覺得驚慌,還很得意,繞著“刺蝟”轉了好幾圈,嘴裡嘖嘖稱奇。
“可惜了這副好皮囊,早知道我就不下死手了!”
話音剛落,一名長相清秀的白臉錦衣衛立馬附和道:
“苗百戶仁慈!”
“你稱呼我什麼?我說了多少遍了?”
“可是……可是這裡人多,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咱來這鎮撫司衙門不就跟回家一樣嗎?來,大聲叫出來。”
白臉錦衣衛立即紅了臉,對面無數道戲謔的目光,他囁嚅半天,低聲開口:
“苗公子!”
“什麼?聽不清,夜裡你可不是這樣的,你叫大聲點,也給咱們這位代理鎮撫使聽聽大爺我的威名。”
苗義龍勾起嘴角,話是衝那名年輕錦衣衛說的,眼睛卻直直地刺向臺上主座的慶虎。
“苗公子!”
“好!”
……
白臉錦衣衛徹底羞紅了臉,連忙想要擠到眾人後頭,卻被一眾錦衣衛推搡著,不放行。
無奈之下,白臉錦衣衛只能躲在“刺蝟”身後,藉助高大的身體遮羞。
白臉錦衣衛因為湊近的緣故,只覺得眼前的“刺蝟”有些怪異。
為何會沒有流血?
他好奇地伸手觸碰,但也因為這輕輕一碰,人形“刺蝟”開始變形蠕動,眨眼間化為了一攤水。
驚得白臉錦衣衛連連後退,哇哇大叫。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也讓眾人嚇了一跳。
只有苗義龍只微微蹙眉,就立即轉頭看向了主座。
只見原本應該被紮成刺蝟的隨從赫然全須全尾地站立在代理鎮撫使身後。
苗義龍眯起了那雙本就不算大的三角眼。
苗義龍在看臺上的臺上的二人,臺上的二人也在看他。
金生水發現,慶虎的呼吸頻率絲毫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