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
岸信省藏大吼一聲,拔腿就往軍車跑去。
鈴木健緊隨其後,狂奔之際,他轉頭瞥向大海,赫然意識到輻獸離他們不遠了,因為他只憑肉眼就能看清楚輻獸體表張牙舞爪的器官。
他頓時亡魂大冒,腳下的速度立時加大了幾分。
“哇……”
身側突然傳來一聲嘔吐聲,鈴木健循聲望去,只見一名少佐已然癱倒在地,他掙扎著向前爬,裸露在外的面板呈現出大片紫紅色的潰爛。
“救命,請不要丟下我——”
身後傳來那名少佐淒厲的哀嚎。
“鈴木大佐,我們應該停下去救他。”
有軍官突然提議,頓時引發不少軍官意動。
鈴木健陰沉著臉,在他的視線中,身材矮小的岸信省藏已經爬上了軍車。
身後不斷有人掉隊,接二連三地響起哀嚎聲,此起彼伏。
鈴木健既驚惶又焦躁,耳側再次傳來救人的提議,他內心的躁鬱更盛,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擺手拔槍,側頭對準提議軍官的面門就是一槍。
聒噪聲消失,耳根終於清靜,只剩下稀疏沉重的腳步聲。
鈴木健看到岸信省藏乘坐的軍車已經啟動,顯然是打算獨自逃走。
鈴木健更加堅定了手刃岸信省藏的決心,但不是現在,如果無法逃脫,一切就是妄談。
距離軍車不遠了,快了,快了。
驀地,一句幾乎輕不可聞的的咒罵聲傳進耳內,鈴木健只以為是掉隊的哪名軍官在咒罵他。
然而下一秒,無數咒罵和詛咒在耳邊炸響。
鈴木健有那麼一瞬間出現了恍惚,隨即以往積攢的怒意再也無法壓制,盡數爆發,激得他雙眼赤紅。
他舉槍,朝著岸信省藏乘坐的軍車一陣激射,直至彈夾清空。
鈴木健隨手扔掉配槍,到了此時,他也終於來到了軍車跟前。
咒罵聲愈發震耳,鈴木健一手捂著耳朵,一手就要去開車門。
突然,一道寒芒閃過,血液飛濺,鈴木健舉起手臂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車門處那隻還握在把手上的斷手。
那是我的手!
鈴木健怒極,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扒拉開車門,在新一輪攻擊再次到來時,雙腳一蹬,將自己摔進了軍車後座。
他摸出習慣性放在後座的一把手槍,對準車門口連開三槍,再飛蹬一腳,將一名雙眼赤紅、手持軍刀的軍官踹退。
鈴木健沒有去管是否射中,他快速坐起關閉了車門。
在車門關閉的剎那,三名同樣雙眼赤紅、嘴角流涎的軍官撲了過來。
他們嘶吼著,不斷用臉來撞擊車窗。
無處不在的咒罵聲隨著車門關閉驟然減輕,再伴隨著斷臂處傳來的劇痛,鈴木健立即恢復了理智。
他顧不上給斷臂傷口止血,艱難地爬到駕駛座,試圖啟動軍車。
幾名明顯出現異常的軍官已經繞到了軍車左側,瘋狂捶打著駕駛室車窗。
然而軍車無論如何都無法啟動。
“叮——”
一陣玻璃裂開的聲音在鈴木健耳側響起,絕望在鈴木健內心瀰漫。
餘光裡,車窗上的裂紋越來越大。
鈴木健反覆嘗試打火都以失敗告終,他猛錘了一把方向盤。
然而,透過後視鏡無意間瞥到的一幕令他肝膽欲裂。
一群血肉模糊卻身著軍裝的人形生物正快速靠近他所在的軍車,而透過胸前的姓名牌,鈴木健發現跑最前面的人形生物正是那名被他親手擊斃的下屬。
他們活了?
鈴木健瞳孔驟縮。
無與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