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很滿意。”
金生水繼續客套,他能感受到對方對自己隱隱的排斥。
陳院長又尬聊了幾句,充分展現自己的關切之後,告辭離開。
他沿著原路返回,下到地下一層時,依舊沒有察覺到縮在陰暗處的一團黑影。
病房內,溫柔鎖好門,回到金生水旁邊坐下,他心直口快,一坐下就開始抱怨。
“這陳院長真是不知輕重,他難道不清楚他每來一次都會增加此間暴露的風險嗎?還有,他每天都掐著這個點過來,傻子都知道他有問題。”
金生水點頭應和。
這間病房位於主樓夾層,他被宮師安排在這裡養病,就是為了利用常人的固定思維,出乎意料。
然而陳院長好心辦了壞事。
“好在我已經能隱約看到物體輪廓了,估計很快就能出院,到時候我倆就都自由了。”
“我可沒有覺得不自由,你難道忘了我是主動申請做你貼身護衛的?你在安東干的事情深得我心,我決不會讓你死在暗殺這種毫無價值的事情上!”
金生水聽得笑出聲,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問道: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死才算是有價值?”
“可以死在戰場上,可以死在與外敵的交鋒上,這些死法都有價值,但是不能因為莫名其妙的內部爭端而白死!”
“哦?那你覺得暗殺我的會是什麼人?”
“大機率是苗家人,你千萬不能放鬆警惕,苗擒虎的嫡子和親侄被罷官可都是拜你所賜。”
“就不能是北邊的鼴鼠?”
“呵呵呵,你知道嗎?你在安東製造的風暴已經刮到長安。全國的鼴鼠都在鼠窩瑟瑟發抖,哪有餘力來暗殺你?”
“那皇室呢?”
“永安公主再過一陣子就要接受大理寺審判了,皇室身處輿論中心,此時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更沒有閒心來理會你。”
“說得在理!”
“對了,這幾日還會有一名己級異人來做你的貼身護衛,聽說也是向宮同知主動請纓的。”
“你認識不?”
“認識,但不熟。”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金生水就在溫柔的強烈要求下去睡覺,溫首席交代過治療眼疾需要保證充足的睡眠。
溫柔睡在外間,金生水睡在內間。
月光透過做過隱蔽處理的窗戶灑進房間,映在金生水遮眼的黑綢帶上。
一條陰影從外間貼著牆面迅速爬到內間屋頂的牆角,路過月光時,顯現出色彩斑斕的底色。
金生水仰面躺在床上,呼吸逐漸變得平穩。
陰影依舊窩在牆角,紋絲不動。
當月光偏轉,逐漸灑滿內屋時,牆角的陰影開始動了。
陰影以牆角為錨點,在牆面上迅速膨脹拉長。
靜謐的月光下,一條水桶寬的斑斕大蛇現身牆面。
光滑平整的牆面突然開始起伏起來,幾個呼吸之間,斑斕大蛇就從二維變為了三維。
粗壯的蛇身支撐著蛇頭懸空對準金生水,不停吞吐著黑色的信子。
似乎確定了獵物在熟睡,斑斕大蛇回縮起蛇頭,一對瑩黃的豎瞳滿是冰冷和嗜血。
下一秒,蛇頭張開血盆大口,展露出一對巨大的鉤形毒牙,咬向金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