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玉齋的大火燒了整整三個小時才被撲滅,詭異的是相鄰的店鋪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也正因為如此,街坊們救火的緊迫性直線降低。
燒到最後,與其說是被撲滅的,不如說是沒東西可燒,自行熄滅的。
巡檢介入調查,自然發現了異常,但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並沒有上報,直接認定為意外。
這也遂了街坊們的意,他們可不希望朝廷派人進駐孝陵坊,一查就是幾個月,這樣既會嚇跑了遊客,又會耽誤了生意。
當晚,金生水再次找到了馬胖子。
馬胖子神秘兮兮地開車領著金生水來到江邊。
在一片蘆葦叢裡,金生水看到了金大海的屍體,以及一隻碩大的行李箱。
金生水略帶詫異地看向馬胖子,他甚至懷疑馬胖子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被金生水的目光盯著,馬胖子只覺得頭皮發麻,以為自己做得不到位,連忙又回到車裡,再回來時手裡拎著一隻手提包。
金生水一眼就認出了這隻手提包,他看向馬胖子的目光有些冰冷。
馬胖子被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連忙將手提包呈給金生水,快速解釋道:
“少爺,是我的不是,在來時的路上沒能及時給您。”
見金生水臉色稍霽,毛胖子繼續解釋道: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小的,這金大海簽了字,下午朝廷那邊就將拆遷賠償款打到了他的賬上。不成想這傢伙取了錢,人就消失了,我動用了全部力量,千方百計才尋到他的蹤跡,待我追上他的時候,人已經到了江邊,只差一步他就要上船跑了。”
馬胖子半是陳述,半是誇大其實地吹噓邀功。
“不過結果是好的,小的截住了他,也截住了這筆鉅款。”
馬胖子笑得額外諂媚,像一隻撿回了樹枝回來邀功的狗。
金生水聞言,眼中流露出一絲讚賞,算是對馬胖子的認可。
“手腳處理乾淨沒有?”
“必須處理乾淨了,金大海也是奇葩,挑了這麼偏僻的地方。小的檢查過了,他用來渡江的那條船是隻小破船,一點風浪就會打翻的那種,小的索性將船給沉了。”
“做得很細緻,金大海的屍體你要如何處理?”
馬胖子得到直接的肯定,內心歡呼雀躍,他幹得髒事太多,經驗豐富,瞥了一眼行李箱,立馬回道:
“自然是裝進行李箱裡,塞上石頭,沉入江中,不留任何蛛絲馬跡。”
聞言,金生水頓時高看了馬胖子一眼,在確定這一切只是巧合之後,馬胖子的每一個提議都極其符合他的心意。
“很好,就按你說的辦。”
馬胖子混了幾十年,最會察言觀色,他看得出來自家三少爺的神情不作假,激動得雙手都在顫抖。
馬胖子立即開始行動起來。
他扒去了金大海的衣物,清空行李箱,將金大海的屍體塞進去,然後邊塞石頭邊解釋道:
“這衣物是最難分解的,也會影響屍體分解的速度,巡檢裡的高手甚至能透過衣物判斷屍體的身份,因此啊,衣物是麻煩,要單獨處理。”
準備就緒,馬胖子拎著行李箱,連同衣物等雜物,一同投進了江水裡。
不消片刻,江面恢復了平靜。
陰差陽錯,金大海親屍體驗了十二年前他自己的操作。
返回市區,金生水先行下車,七繞八拐,回到玄武大酒店時,已經是深夜了。
金生水無心睡眠,他開啟電腦開始搜尋應天金氏公開的資訊,並與他在高梨宮時瞭解的資訊一一印證。
應天金氏,祖上是白丁出生,在世祖皇帝起事之時便追隨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