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廚房出來,小宋就叫我回小屋。
“我得去單位簽到,待會兒和方靜一起過來。咱們今天就把份子給隨了,你先彆著急拿錢,等我回來一起給。”
“大姐,我爸還託我帶一份,我沒讓他拿錢,一會兒也一塊兒隨上吧!”
“行,我琢磨琢磨給多少合適,等我回來。”
說完小宋就要往外走,我一把給拉住了。
“大姐,我這還有八千,你能不能先幫我拿著?看樣子今天人準多、準亂,我怕有閃失!”
“怎麼那麼多?”
“騾子賣了!家裡又添了點,讓我去買琴!”
“給我吧,有話晚上再說。”
小宋拿著錢走了,我心裡就踏實了許多,把重要的東西都歸置到抽屜裡上了鎖,才又回到了茶室。
我儘量只寫那些豪爽、仗義、正直、光明的人,可是無論在哪裡,都會有一些陰暗的人,他們會做一些齷齪的事。比如今天即將登場的來客裡,就有那麼幾位,確實會趁亂搞點小動作,比如文東。
我沒有直接回茶室,而是和小宋一起出門,小宋的摩托車就停在衚衕口。送走了小宋,我在小賣部買了五斤瓜子帶回來。
耗子還是跟吃錯了藥的一樣瞎叨叨,坤子偶爾頂他一句,我嗑瓜子不說話。
四點半左右,學徽和大壯前後腳趕到了,隨後是老邢兩口子。然後陸陸續續的又來了七八個人,座位有很多,但是茶室已經略顯侷促。
小宋和方靜到的時候老塔正好也講完了課,讓方靜暫時在琴室看孩子,等他們的家長來接,小宋直接來的茶室。
有的晚上不在這吃,就嚷嚷著要隨完份子回去。老塔拿了個本子給我,讓我記賬。小宋負責收錢和禮品,學徽認識的人多,他負責清點,查驗,唱禮。
要說最累的就是小宋了,要不是耗子幫忙,小宋還真不一定能頂下來。毛毯、太空被、衣服、鞋子、茶具、皮包、菸酒等等收了六十多件,現金也有一萬多!
從五點半開始,一直到八點,總共來了起碼八十個人。但是最後留下吃飯的只有耗子、坤子、學徽、大壯和老邢兩口子。
等最後一撥客人走了,老塔才去臥室叫嫂子,小宋說:
“斌子,寫上,你家老爺子……”
“咱爸!”
“別貧!咱……們家老爺子,一百,方靜一百,咱們倆都是二百。”
說完拿出來六百,放到了收賬的包裡。
“大姐,是不是少點了,耗子他們可都給三百、四百呢?”
“別廢話!”
學徽在旁邊一樂著說道:
“斌子,聽話就行了!小宋當家準錯不了!”
“是!我這不寫著呢嘛!”
學徽掏出來一摞鈔票,遞給小宋:
“給我也寫上,秦學徽,一千。”
耗子一跳老高:
“我操!我要結婚的時候你也得給這個數啊!真牛逼,一個頂十個!”
坤子在後面抽了耗子一笤帚:
“耗子,幹活!你他媽瞎呀!邢爺這麼大歲數了還跟著擦桌子呢,大嫂子刷杯子,你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兒!”
確實,老邢兩口子一下午都沒停過,跑上跑下的。他可是歲數最大的一個,比學徽還要大十多歲,去年秋天就已經當爺爺了!
耗子雖然捱了一下,但並沒有反抗,老老實實地去幹活了。
老塔和嫂子一過來,學徽就讓我和小宋交賬。老塔看都沒看,把賬本往裝錢的包裡一扔就遞給了嫂子。
嫂子剛和老邢打完招呼,老邢就催著她先回屋理一下賬,把錢收好。老邢又讓老塔去琴室陪方靜聊幾句,說人家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