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2月26號,星期四,天氣晴。
早晨起來就感覺很舒服!可能是因為早晨一睜眼,看到床頭上照片裡微笑的小宋,讓我感覺到了幸福。也可能是天氣開始變暖,春風中的一絲溫熱帶來的舒適感。
長春的傳呼終於在中午打了過來,告訴我週六下午六點去排練室集合,六點半準時開始排練。八點半結束後一起聚餐,說很久沒見了,都挺想我。雖然聽著他的一堆假話,我在電話這邊鄙夷地笑著,但是知道他暫時還沒有準備踢我出局,心裡也是有一些高興的。尤其是樂隊內部有張潔這個好朋友,和他們繼續排練演出也就沒有太多的顧慮了。
中午學生會幹部找到我,拿出來定金給我,又定了一百張卡。雖然少了五十塊錢的利潤,但是一週能賣二百張卡,也足足讓我興奮了很久。按照這個速度賣下去,就算是一張再給他便宜五毛,我也願意幹!
下午小宋打傳呼來,說想翹班出來,到我的學校找我。可是週四下午三節課,五點才能下課,於是約她一起出去吃飯,順便一起去買電話卡,晚上再逛逛王府井。
王翔約了社團外的兩個同學,週六下午要去老塔的琴室報名。想跟我學吉他的那兩個也一起去買吉他和教材,而且答應週日上午就去外面貼廣告,下午回學校發傳單。
一連串的事情都是既順利又穩妥,讓我心情大好。
嫂子去上班了,只有老塔一個人在家。我打電話告訴他晚點回去,不能陪他一起吃晚飯了。老塔說他去路口的小店吃蓋飯,讓我注意安全。
我問老塔家裡的木吉他和教材庫存多不多,我的同學可能週六下午要買走兩把,最好是和朋友的琴行聯絡一下,臨時抽調幾把電吉他過來擺一下,王翔有自己的電吉他,另外兩個想學電吉他的同學只有木吉他,很可能他們兩個都要買電吉他。
老塔說木吉他還有不少,教材更多,電吉他明天叫人送五把到十把過來沒問題,週六如果同學們有空,就坐下來一起吃個飯吧。
我說週六交了學費的,你可以安排他們週日下午來上課,晚上咱們一起喝點兒。週六晚上我得排練,長春聯絡我了,六點集合,八點半散了之後一起出去聚會一下。
老塔說,週六下午咱們見面再定吧。小宋騎摩托車太愣,你可一定注意,勸著她點兒,安全第一!
如果每天都能過得這麼愉快,那該有多好啊!
方靜很知趣地不和我們一起出去玩兒,說要自己練會兒琴。我們再三邀請她吃完飯再回來,可她說什麼也不去。
其實方靜不出來也是對的,我和小宋整晚聊的都是嫂子,小宋問我什麼時候感覺嫂子不對勁的。
“大姐,我這幾天一直在想,嫂子是從醫院回來以後才徹底變身的。以前我聽到過一次她和老塔抱怨,但是當著面她還是沒有表現出來的,甚至可以說一點都觀察不出來。我已經儘量小心了,在不知道她對我有意見以前,我一直都是搶著幹活,少說話,少吃東西,不討厭。知道了之後,我更小心,尤其是在吃飯的時候,基本都不敢吃菜了。還記得你打耗子那天嗎,我只用自己的筷子夾坤子帶來的蠶蛹,那個她不吃,然後就是抓花生米吃。要不是倆鍋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敢不敢去鍋裡撈肉吃。”
“嫂子那幾天看著挺好的,每天都笑容滿面的!”
“是啊,但是自從聽到她說的那些話,她笑得再燦爛,我也不敢掉以輕心!臨到打孩子,她還一直讓我們瞞著你,我挺感激她的。買琴的事,我還和她要主意,有一天聊起來你,她還給了我很多很有用的建議。這都讓我對她除了怕,沒有更多的想法。”
“哦?你們聊我的時候她都說什麼了?”
“反正都是好話!先不討論這個。無論如何,那時候我都對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