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3月29日,星期日,晴。
總有一種莫名的迷惑感。日曆上寫的是春天,可身體的反應卻是夏天。早上一出房門就感覺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又幹又暖!
手錶的時間是九點四十,腦子卻還停留在凌晨的一點。
不知道是因為喝多了,還是因為氣氛太融洽了,三個女人又唱又跳,歡樂得像剛剛見到花朵的蝴蝶。
臨別學徽想打車送交白和小宋,但是小宋堅持要我跟著。下車以後抱著我又是一頓胡言亂語,又是親了又親。
一上車學徽就拿我開玩笑。
“斌子,回頭教教我!怎麼就讓你弄得這麼五迷三道的,看小宋那不依不捨的勁兒,真讓人羨慕嘿!”
“哥,您別笑話我了!她那是看我又傻又笨又慫的,可憐我呢!”
“快拉倒吧!你比猴兒都精!誰要說你心眼兒少,我第一個不信!”
“話可不敢亂說!我什麼時候,跟誰動過心眼兒了?不敢說多老實,但我可沒琢磨過人!”
“把你物件琢磨透了就行啊!”
“哎……是人家把我琢磨透了!我現在真叫一個死心塌地!只要不犯法,她讓我幹嘛我都去!”
學徽回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交白。笑著問道:
“斌子,問你一問題!”
“您說。”
“你覺著是你那媳婦好看,還是我這媳婦漂亮?”
“大哥!我跟塔哥一塊兒掉水裡,您先拉塔哥還是先拉我?”
雖然捂著嘴,交白還是笑出了聲。
“學徽你問的這都不合乎情理!你不知道情人眼裡出西施啊!”
學徽不抬槓,也不說話,依然是盯著我,意思是非得要個答案。
“學徽大哥,我要是說我覺著小白姐姐漂亮,明兒就跟小宋決裂,跟你一塊兒搶小白姐姐!你覺著可能嗎?”
學徽好像很認真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道:
“有可能!”
知道今天都喝蒙了,不過玩笑而已,所以我扭頭看著交白,說道:
“得!小白姐姐,傳呼留一個,明兒咱倆出去逛逛!”
“行啊,去哪逛?”
“逛新街口學徽哥那電器店!”
然後我們三個都哈哈大笑。
我一直不敢直眉瞪眼地看秦交白!一是不禮貌,再就是她確實神似邱淑貞,總給我一種壓迫感。我沒有勇氣直視,也沒有膽量靠近心目中的“女神”!
回憶到這,刷著牙都差點兒樂出來!
正在洗漱的時候,嫂子推門回來了。我以為他們兩口子還沒起,就算是早起出去採買禮品,也應該是老塔。沒想到看似大醉的嫂子,竟然這麼早就起來,而且看著和沒喝過酒的一樣!
兩瓶五糧液酒,和八罐鐵罐子的555香菸,是送給宋伯的。一套美寶蓮的高檔護膚品,和一個金利來的挎包,是送給後媽的。外帶一大包的水果。
帶給小宋的禮物最奇特,是一個一米半長的沙皮狗毛絨玩具。
看著門口這一堆東西,我都納悶嫂子是怎麼一樣樣採購的,又是怎麼一起帶回來的!尤其是那個大狗,也太出號兒了!
聽到嫂子招呼,老塔穿著拖鞋就跑了出來。我們三個一邊往琴室搬,一邊商量著幾點過去。
老塔看了看錶,說不如咱們吃點再走,中午少不了喝酒,空著肚子去,容易喝醉。
嫂子則是願意馬上就出發,她怕耽誤下午上班,說是最好早聚早散,下午還有一群學生來上課呢,中午不能多喝。
我說你們收拾一下,我現在就去煎饅頭片兒,咱都動作快點兒,不耽誤工夫。
於是我們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