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黑子睡了,本來就沒有休息好,這又是輸錢,又是喝酒的,回到家裡是再也扛不住了:“今天大家都早點休息吧”
他倒是看的開,就當多輸了一點。
輸錢的事,桂花一點都不敢嘮叨,畢竟是自己最小的弟弟娶媳婦,當家的熱鬧的也是孃家的門面。
三娃子乖巧的很,這種掃爹性子的事兒,他一個字兒都不會提。
杏兒見爹已經睡死了過去,才敢偷偷的扯了扯孃的衣袖:“娘,爹輸了多少”
桂花:“你是怎麼知道你爹輸錢了的”
說完,看向三娃子。
三娃子急忙搖著頭:“我可一個字都沒有說”
杏:“是二狗哥猜測的”
她沒有說是自己弟弟推斷的,要不然,家裡絕對會說是弟弟咒得爹在外面輸了錢。
說完,她還打了個補丁:“二狗哥說十賭九詐,誰家有錢,就會被莊家盯上,老六叔家裡今天也開了場子,剛開始,他說滿子家必然輸,果然真輸了,這就是被盯上了”
桂花摸了摸閨女依舊枯黃的頭髮:“你自己知道就好,可別對你爹說”
說完,還特意盯囑了三娃子一句。
這要傳到當家的耳裡,還以為是自己孃家給姑爺下套呢。
三娃子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秦維明,在爹宣佈今日夜裡不加班時就溜了。
二狗子呢,則纏著二憨子,他得弄明白,這骰子作弊的原理。
秦維明是真服了這個老六:“你明天,去尋些新學的初中,高中課本回來,我先琢磨明白了,再教你,對了,還得尋個吸鐵石,收音機,就是話匣子的喇叭上就有”
初中高中,得縣城才有,不過鎮子裡面還是有幾個在縣裡上學的,這還真難不到他二狗子。
“要不,咱們現在先收拾王彪吧”
不用人提起,他們倆從回家三人沮喪的模樣中就知道,秦黑子錢輸得不老少。
很容易就能想明白,窮了一輩子,突然有了個發財的活計,被人一誇,還不得在賭桌上大殺四方。
大灑四方。
大傻子一個。
秦黑子輸多少,他倆個都不心疼,可想到輸的錢裡面,不知道有二憨子多少汗水,二狗子就氣不過,這口氣必須得灑在王彪身上才能出了這口氣。
本來是打算將他和他姐夫一起收拾的,現在二狗子一刻都不想等了。
秦維明點了點頭,他也氣不過,以老爹的性子,往後還不得將家裡人當牲口使喚:“打電話時,別讓人聽出是自己的聲音”
郵電局公共電話廳,陳二福將自己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撥向了熊區長辦公室的電話。
就這模樣,甭說別人,就算是他自己都認不出是自己。
他好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電話廳邊蜷縮的幾個小乞丐一樣。
“是熊區長嗎,我王彪啊,市場管委會宋有德是我姐夫”
外面小乞丐都下意識的張開了耳朵。
聽到宋有德,熊傳軍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是小王啊,你打這個電話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有事情向您舉報,就不知道有沒有獎勵”
老熊同志皺起了眉都能夾死蚊子了,不過,他還是耐著了性子:“這得看是什麼事情?”
這會兒,外面的小乞丐們是怎麼都聽不到電話廳傳出的聲音了。
陳二福神神秘秘的,將賭場的地點,時間,明哨暗門,假骰子等說的明明白白,又索要了一陣獎勵之後,這才結束通話電話。
出了電話亭,一口痰差點就吐在小乞丐頭上,這才放心離去。
小乞丐們想到這貨是王彪,只敢在他走後吐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