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一個冬季的樹枝剛冒出一點點綠芽時,野草已經開始染綠大地。
秦黑子牽著他剛買的小黃牛,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牛是小牛不假,可已經穿好鼻子,接受過基本的耕地訓化。
慢慢走的原因,絕不是想讓道路上經過的人誇讚,而是他捨不得打擾小牛的進食。
回到村裡,農會院子再一次熱鬧起來。
小牛不怕人,可被這麼多人圍觀,還不住的上手,是哪都不不放過,它性子再溫順,都還是忍不住擺了擺頭,發出哞哞的叫聲,向大家展示自己那略為稚嫩的牛角。
秦黑子這會兒也不顯擺了,靜靜的聽著大家對這牛兒的評頭論足,臉上掛著微微的笑。
不用細看,就能發現這笑容和他家大娃二娃的笑容差不多。
這憨笑也是能遺傳的。
猴子到底是沒有抓到。
他的倆兄弟一死一傷。
這賴厚德倒也硬氣,只說自己是被打死的陳水的朋友,就是陪自己朋友過來看望猴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畢竟,他真沒有槍。
這下麻煩了,猴子一天不歸案,他就得一直關著,還得替他治療槍傷。
麻三是心急如焚,他時時刻刻都感覺有雙眼睛在暗中觀察著他,這心都快要成惶恐變成死灰了。
這娃兒倒是清醒了,現在能幫他的,就是黃二狗,因為,黃二狗背後站著張爺。
只要張爺一發話,任他猴子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找他的麻煩。
不僅僅是黃二狗,陳二福,就連秦維明都覺得這麻三兒很煩,連續好幾天,這貨沒事兒就往他們這裡鑽,手裡總會提著些他從菜市場整來的東西。
偏偏這貨還舔著個笑臉,給你講鎮子裡面每天都會有多八卦。
眼裡有活不說,還特識趣,一到飯點人就走。
“黃二哥,知道張爺啥時候回來不?”
“這我哪知道,只是說去談點生意”
“哎,這張爺不在,咱們鎮子的小混混都忘了規矩了”
特麼的,張爺在的時候,你們不一樣該偷的偷,該摸的摸。
幾人當然知道這娃兒是被猴子給嚇著了,這位還期盼著張爺回來,託人給猴子帶句話。
有些好笑,知不知道,哥兒們最記仇的,還真當你們修理小寶的事兒他不知道啊。
呵呵,自己可以捏死那小王八蛋,可你們動他就是不成。
對喔,自己好些天沒有去給張爺房子透透氣了。
想到這裡,他起身出了院子,就往張家宅子走去。
站在院子門口,習慣性的,就將注意力掃了進去,然後就是一驚。
人才啊人才,這狗日的猴子居然躲在張家宅子裡面。
呵呵,小爺我嚇不死你!
老張家米缸有糧,老頭兒走時,屋子裡面幾乎沒什麼變化,不說別的,就這櫃子衣物都疊的整整齊齊的,任誰進來,都不會想到他是一去永不回的那一種。
他這不是張家祖宅,倒沒有什麼前宅後宅,這會兒的猴子,也不敢在他家瞎動,而是躺在他家客房的床上休息。
秦維明故意將開鎖的聲音整得很響。
猴子聽到這院子開鎖的聲音,這心裡慌的,趕緊從後窗就翻出,鑽進了他家的地窖。
只有道上混的人,才知道這老張手有多黑,只要敢冒犯他家的,哪一個不是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人世間,還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那一種。
秦維明裝著毫不知情,關上院子門後,這才從空間取出一袋袋麥子黃豆,將地窖口的小蓋板封得嚴嚴實實後,這才開啟門窗,將床上的被褥拿出來晾曬。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