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立刻翻身上馬,揚起馬鞭,快馬加鞭地朝著皇宮疾馳而去。一路上馬蹄聲響徹雲霄,塵土飛揚,彷彿兩道閃電劃破長空。
終於,兩人抵達了皇宮大門,未等馬匹停穩便飛身躍下,緊接著又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向著宮內奔去。龔明心急如焚,腳下生風,將同行的左丞相遠遠甩在了身後。他一路狂奔,穿過重重宮門、走廊和庭院,片刻不停歇,徑直衝向皇帝所在的養心殿。
進入養心殿後,龔明甚至來不及喘口氣,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然後一個滑跪穩穩地跪在了皇帝的龍床前。只見他雙手抱拳高舉過頭,虔誠地向皇帝叩拜下去,口中高呼:“臣,代理右丞相龔明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其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顯得格外恭順且極具誠意。
然而,此刻龔明的內心卻遠非表面這般恭敬。實際上,對於眼前這位皇帝,他內心深處充滿了鄙夷之情。但為了獲取有關邊境更為準確和詳盡的訊息,他不得不暫且放下個人成見,低下頭來,擺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與此同時,龍床上的皇帝似乎也察覺到了龔明的到來。他努力掙扎著想要起身,但由於身體虛弱,這一簡單的動作對他來說竟異常艱難。最終,皇帝只能勉強在床上抬起一隻手,微微揮動,示意免去龔明作為臣子應行的繁瑣禮儀。
就在此時,只見那另一位丞相慢悠悠地踱步而來,他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遲到多時。終於站定之後,這位丞相立刻面向皇帝,開始了一番長篇大論、口若懸河的說辭。
“尊敬的皇帝陛下啊,請您寬恕左代理左丞丁鴻的晚到之罪吧。衷心祝願陛下您的龍體能夠早日恢復健康,因為您可是我們大金國當之無愧的核心人物,絕對容不得有半點兒閃失啊!微臣自從聽聞陛下龍體欠佳之後,心急如焚,一心只想前來探望陛下您的病情。然而,誰能想到呢?當微臣到達宮門口時,竟然被趙大人所派之人蠻橫地阻攔在了門外。微臣百般解釋、苦苦哀求,但他們就是不肯放行。實在是無奈至極啊,微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尋得了這個進宮的機會……懇請陛下體諒微臣等人的一片赤誠之心吶……”
眼看著那位代理左丞相在那裡喋喋不休,盡說些空洞無物的廢話,一旁的龔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瞬間怒氣爆發。他毫不顧忌地當著皇帝陛下的面,直言不諱且焦急萬分地大聲催促道:“夠了,丁大人!!您這般沒完沒了地說下去,純粹只是在白白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而已!依我看,還是煩請陛下您趕緊開口,告訴我們此次緊急宣召我等進宮究竟所為何事吧?陛下。”
待到現場終於恢復寧靜之後,皇帝陛下那原本緊皺著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他看向龔明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愈發明顯的讚賞之意。這龔明不僅言辭犀利、條理清晰,能夠分得清楚事情的得失以及孰輕孰重、何為當務之急;更難能可貴的是,此人竟敢鼓足勇氣,與那位官職遠高於自己的左丞相丁鴻據理力爭、毫不退縮!如此膽魄,著實令皇帝陛下感到欣慰不已。
然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一旁的左丞相丁鴻。只見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通,可到最後卻是連個重點都未能抓住。這般表現,實在是讓皇帝陛下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厭惡之感。
只是此刻局勢緊迫,容不得皇帝陛下有過多的時間和閒情逸致去責備懲處丁鴻。畢竟眼下正值用人之秋,雖說這丁鴻平日裡為人稍顯囉嗦了一些,嘴巴也聒噪得很,但論及作為左丞相所應具備的能力,倒也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想到此處,皇帝微微側過頭,將目光投向站在一側的趙祁身上,並朝其輕輕點了點頭。得到示意後的趙祁當即上前一步,從袖袍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聖旨,然後用清朗而又莊重的聲音高聲宣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