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結婚證。”
王助理說完，閉了閉眼睛，把頭偏到一邊去，不忍再去看周明珩的表情。
果然，沈小姐和周總之間，還是走到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結婚證……結婚證……哈……哈哈……”
周明珩喃喃自語，手指死死的扣在手機邊沿，臉上表情似哭似笑，好像隨時都能陷入癲狂的狀態。
十幾秒後，王助理把頭回轉過來。
忽然看到什麼，不由得驚呼一聲。
“周總，你打的點滴回血了，我這就去叫醫生過來。”
誰知他剛要邁步往外走，就被周明珩阻止了。
“不礙事。”
王助理被迫停下腳步，回過頭來，便又聽周明珩在自言自語。
“我得問問沈蔓是怎麼回事？起碼得讓她告訴我，這張結婚證照片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又是她跟誰的結婚證……”
說話間，周明珩已經動著手指，在螢幕上打字，可手指卻不知什麼原因抖得厲害，以至於不停地打錯字，只好來回刪刪減減。
短短几行字，他竟用了兩三分鐘，才能打得通暢完整。
在點選傳送鍵的那一刻，他下意識屏住呼吸，像是在等待某種宣判。
然而發出去的訊息，在轉了兩圈後，就呈現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緊接著下面還跟了幾行字。
“訊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周明珩緩緩瞪大眼睛，眼底寫滿了不可置信。
而後他不死心的，拿起自己的手機，嘗試著給沈蔓發訊息，沒想到得到的卻是跟王助理同樣的提示。
他猛地愣怔兩秒，反應過來，又翻到通訊錄，找到沈蔓的號碼撥出去。
電話對面，很快傳來機械女聲。
很明顯，不僅是vx，就連他的電話，也都被沈蔓給拉黑了。
意識到這個情況，周明珩眼睛越瞪越大，整個人如同失去靈魂的木偶，目光逐漸變得呆滯。
王助理見狀，生怕周明珩被刺激傻了，連忙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周總，周總，您怎麼樣？沒事吧？”
就在這時，周明珩像是突然又被注入靈魂，提著聲大喊。
“我知道了！”
王助理被嚇了一跳，忙對周明珩問。
“您知道什麼了？”
周明珩臉上的表情，由一開始的灰暗無比，隱隱浮現出一抹亮光。
“你看這張照片裡，就只有兩本結婚證，根本說明不了什麼。沈蔓肯定是故意用這張照片來考驗我，看我能不能再堅持，會不會就這麼放棄她了……”
他越分析，眼睛越亮，覺得自己分析得相當有道理。
“原來沈蔓打的是這樣的主意，她也不想想，我們都在一起那麼多年了，是最瞭解彼此的人，我能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嗎？我相信，只要我再堅持堅持，透過沈蔓的考驗，她就一定會來幫我的！”
王助理：“……”
周總這腦回路，實在不是常人能夠理解得了的。
香榭裡。
沈蔓畫完設計稿，就靜靜坐在椅子上，撐著下巴發呆，目光在偌大的客廳內轉來晃去。
平時她還不覺得，現在她只開了點昏暗的小燈，才發現整個公寓空蕩得可怕。
透過落地窗，遙遙可以看到中心圈的萬家燈火。
換做是平時，這樣的景緻，應當是好看的。
但此時此刻，公寓內只有她一個人。
加上昏暗的燈光，竟平添了幾分寂寥的感覺。
沈蔓緩緩縮腳，蜷縮在椅子上，雙手環抱著膝蓋，是極度缺乏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