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賜給了底下人。”
曹陽聽得冷笑,這說辭一聽就知道是編的。
可楚靜也不急,點頭道:“原來如此,那上月初八花了一百二十兩銀子,這月也是這數,那可就奇了,上月底京裡鬧豬瘟,豬價暴漲三倍之多,你這價目卻能一成不變,看來孫管事找的肉販子當真是極有良心……”
孫茂臉色大變,額上汗水滾滾而下。
他終於知道這新夫人是有備而來,而且對內宅之事無比清楚,狡辯是行不通的,只能撲通跪下:“夫人,是奴才豬油蒙了心,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孫茂邊說邊抽自己巴掌,楚靜也不開口,等他打得兩邊臉頰高腫起來,才道:“孫管事也不必如此,你為曹家操勞多年,又是母親孃家那邊的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樣吧,就請孫管事先將多出來的銀子送還府庫,若是大差不差的,到時就再找個閒差養養老,你看如何?”
孫茂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感激涕零:“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事情處理完,曹陽才在門外咳嗽了一聲。
楚靜立刻迎過來:“老爺回來了?”
曹陽點頭,便見她轉身吩咐奴婢:“去將炕上煨著的小米粥拿來……”
他下意識道:“不用麻煩,我隨便吃些就行。”
“那不成。”楚靜替他除去外衣,笑著道,“您這兩日胃口不好,還總說有噯氣,正該吃些軟爛易化的食物,放心吧,我已吩咐後廚早早備下了,還有幾碟爽口小菜,咱們屋裡坐吧。”
曹陽愣了下,心底不由泛起暖意:“那就有勞夫人了。”
其實這些年他對自己的衣食都極簡單,能吃就行,能穿就行,還從沒像現在這樣,有人體貼地準備好一切,等著他回來。
等一碗熱粥下肚,胃裡當真暖和舒坦起來,他愜意地舒口氣,又道:“方才孫茂的事……”
“老爺聽見了?”楚靜一笑,“那是覺得妾身罰得太輕了?”
曹陽搖搖頭:“我只是在想,若戶部有人敢如此,那必得八十大板,然後拿貪汙之數贖命。”
楚靜聽得心頭一軟,他不會說她做得如何,而是告訴她若換了自己會如何。
堂堂從一品大員,卻能這麼仔細又有耐心,實在是個太溫柔的人。
她抿了抿唇:“老爺既在戶部,那可有官員會放印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