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福兒此時正蹲在大殿一側的窗戶下。
窗戶虛掩著,方才褚貴妃如何刁難蕭婉昀,而蕭婉昀此時又是何等慘狀,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齊福兒此時急得團團轉,額頭都滲出了細汗。
今日這境況,擺明了就是整蕭婉昀的。
殿上其餘的人都不說話,根本沒人會管蕭婉昀的死活。若這麼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齊福兒急地不知所措,她突然想起昨晚蕭婉昀說的話,眼下的危難,宮裡有一個人當不會坐視不管。
這個時候,只有去求那個人了。
齊福兒昨日去過慈寧宮,現在依稀記得去那兒的路。
事不宜遲,眼前已萬分緊急,不能再遲疑耽擱了。
想到這兒,齊福兒趕緊離開,一路拼命地跑起來。
福寧殿內,褚貴妃此刻變得更是囂張。
“得罪?…呵呵…”
褚貴妃戲謔又諷刺地笑著:
“妹妹真是言重了,妹妹長了這麼一張得天獨厚的臉,本宮躲著都來不及,又怎當得起妹妹這般敬重?”
“娘娘…到底是何意?”
蕭婉昀很憤怒,聲音卻很輕。
她眼下身體極度不適,這兩日吃不下睡不好,整日殫精竭慮的,這會兒不過是強撐著。
“實話告訴你吧,若非你長得與先皇后有幾分相似,陛下和太后又怎會選你?”
蕭婉昀震驚地看著對方,像是被利器猛然刺穿一般。
她此刻終於明白,上元那晚,陛下看向她的眼神,到底為何。
“敢問妹妹,國公夫人,你的母親可是姓何?”
蕭婉昀輕輕點了點頭,不知她為何突然問起。
“先皇后閨名何夢悠,乃先皇時太傅之女,陛下與她從小相識,感情甚篤。
想來,先皇后與你母親定是同族的遠親呢。說來,和妹妹還沾親帶故的。”
蕭婉昀不知她說得是真是假,從未聽母親提起過。
“陛下於上元佳節突然見到妹妹,定是思念先皇后,內心異常感懷。
太后向來寵愛先皇后,是以,對妹妹自是不一般。
妹妹可真是有福之人啊!…”
“如此…臣妾又犯了何錯?娘娘為何如此憎恨臣妾?”
蕭婉昀突然知道這麼多內情,心裡既震驚又感傷。
只因自己這張臉,讓她看錯了慕傾羽眼裡的深情,她的一片真心不過是可笑的一廂情願。
甚至,眼前的橫禍和她所受到的嫉妒惡意,也皆是因為自己的長相。
她現在終於知道了真相,卻已身陷絕境。
她能感受到褚貴妃瘋狂的惡意,她今日似乎不打算放過自己,不將自己弄死也會弄殘吧。
“呵呵呵!…問得好啊!昨日在太后那兒,劉嫻妃就替本宮答了。
我等跟隨陛下十幾年,皆為陛下育有皇嗣,卻抵不上妹妹這區區一張小臉。”
褚貴妃一面說著,一面伸手撩撥了一下蕭婉昀已經蒼白的臉龐。
蕭婉昀憤恨又厭棄地躲開了,只覺得眼前的女子看似雍容華貴,卻是一隻套著華服的怪物。
褚貴妃溫柔了片刻,瞬間又顯出狠戾,將蕭婉昀的臉強行撥正對著自己,又狠狠地甩向一邊。
“陛下看在蕭國公的面子,冊你為皇妃也就罷了,竟然還賜你入關雎宮!”
“臣妾…為何不能住關雎宮?”蕭婉昀不解地問。
“關雎宮乃本朝聖祖仁皇帝的寵妃,宸妃娘娘所居。
宸妃因病早逝,沒過幾年,聖祖仁皇帝便也跟著去了。
自那以後,歷代先皇皆未再啟用那座宮殿,妃嬪們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