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終都覺得我沒有錯。
沒有錯憑什麼要罰站,憑什麼要捱罵,憑什麼要遭受這一切。
我回到房間依舊哽咽著,幾乎難以呼吸一般。
沈四季不在家,我便放縱了一些,把阿嫵送我的書包緊緊的擁在懷裡,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阿嫵就在我的身邊。
我不是一個人。
就在我眼淚都要幹掉的時候,耳邊傳來虛弱的聲音。
“喂,你還好嗎?”
我扭頭向門口望去,是沈盛夏。
她好像病得更厲害了,整張小臉慘白的很,她甚至還沒我長的高,瘦到皮包骨頭一樣。
我有時候看見她,總覺得很像電視裡的埃及木乃伊。
我瞥過頭,不是很想搭理她。
她卻走進了房間,坐在了我的床板上。
“喂,沈深秋,為什麼自殘?”她問我。
聲音很虛,就像用了很大的力氣一樣,說完便咳嗽了許久,然後又靜靜的等我回應。
在我心裡,她和沈四季一樣,和爸媽一樣,都是不可信的人。
所以我憋著一股氣,神色冷淡的說道:“沒有自殘,是是不小心劃到的。”
她笑道:“不小心,劃拉這麼大一口子...咳咳...你當我傻子啊?”
我不再說話。
但我還是正視了她這張蒼白的臉蛋,內心莫名的想到:如果你死了就好了,還有沈四季,你們都死掉就好了。
如果你們都死了,爸媽就只剩我一個了。
給你們的偏愛和心疼,最終都會落在我一個人的身上!
我就不會這麼孤獨,不會這麼絕望!
她似乎是讀懂了我眼裡的渴望,那一瞬間她啞然失笑,雖然胸口似有千斤重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我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喊道:“媽!媽!沈盛夏她......”
很快媽媽衝入了房間,連忙檢查沈盛夏的情況,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塞到了沈盛夏的嘴裡。
我愣怔的站在一旁。
等沈盛夏的呼吸恢復不少後,媽媽卻突然的起身,揮手就往我臉上打了一巴掌。
我捂著臉,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她是你姐,你的親姐!你叫什麼沈盛夏?叫姐姐啊!沒禮貌的玩意兒!”
我的拳頭緊握著,那一瞬間只恨不得發瘋,但其實只是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的母親。
沈盛夏怎麼會是我的親姐呢?
畢竟,看樣子我又不是您的親女兒!
我幾乎把一口牙磕碎,只想問問,為什麼我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扶著沈盛夏回房,而我只是轉身,強忍的淚水終於還是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五指間感覺到了異樣,我低頭才發現,因為握拳太緊太用力,此時傷口已經崩開,血珠一滴一滴的順著拳頭滑落,滴答滴答的落在被單上。
我來不及悲傷和仇恨,恐懼的連忙抽紙捂住自己的傷口。
心裡的怨念逐漸被其他想法給替代——
床單髒了,媽媽又該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