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傑盡責盡職的把我們倆到了海邊。
這會兒天色不早,天邊金燦燦的晚霞如油畫一般美輪美奐,海風撲面,帶著絲絲涼意。
阿嫵自己抱著紙箱子,裡頭是包包的遺體,還有用舊報紙包著的一斤貓糧,還有零散的一些雞肉凍幹,都沒有塑膠包裝,以便入海以後可以自然降解。
我們店裡有專門的醫療區,居然是醫院,生死才是常態。
有些主人富足一些,想給自己的毛孩子一些體面的,便由我們店裡推薦專業的寵物喪葬。大多家境普通的,便會選擇海葬。
一般用專門準備的紙箱子,不能貼膠布,所有裡面也不能放太重的東西,一般除了遺體,便是一些貓糧或者狗糧,也可以放一些凍幹零食,都必須剔除包裝,只能採用可自然降解的紙來打包。
我們尋了一個海口,這裡沒有沙灘,只有遍佈的礁石崎嶇難行。
我和阿嫵互相攙扶著爬了上去,陳飛傑則不放心的跟在我們身後,不時攙扶一下。
找了個安全的位置將紙箱子放入海中後,我們便下了礁石。
趁著海風涼爽,阿嫵提出到附近的沙灘上走走。
我看了一眼陳飛傑,他也輕輕的對我點了點頭,只要開車那位沒意見就行,我是很樂意陪著阿嫵的。
只是阿嫵卻不想我陪著,趁著陳飛傑不注意的時候掐了掐我的手背。
沙灘上爬了不少我叫不出名字的藤蔓,在往前一些就是乾淨鬆軟的金色的沙子,在往前些就是被海浪拍打著,夾雜了許多尖銳貝殼的溼地了。
走到乾淨的金色沙灘時,阿嫵突然攔住了我和陳飛傑。
“我想一個人走走,放心我不會走遠,你們就別跟著我了,我一會兒就回來。”
我擔心的看著她,但她的眼神卻直直的看著我,不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陳飛傑點頭應下了,“那我們就在這裡,你有事喊我們,注意安全。”
阿嫵點了點頭,這就往遠處的沙灘走去。
這邊不是遊客玩耍的沙灘,因為貝殼太多非常刺腳,反而是附近的漁民會來這邊作業,阿嫵大概也怕疼,沒怎麼靠近滿是貝殼的海浪邊。
我看了一會兒,確認她只是一個人站著吹吹海風,這才坐了下來,只是目光仍舊落在阿嫵的身上。
陳飛傑便坐在了我身側,與我保持著大約一個人的距離。
我偷偷瞟了他一眼,就見他的目光也落在阿嫵的身上,眉頭微微緊繃,看樣子確實擔心阿嫵,並不見他臉上還有別的意思。
突然忍不住舒了口氣,陳飛傑這人,我倒寧可在他身上挑出點錯處來。
可他為人正直有擔當,確實是個謙謙公子,反倒顯得我越發狹隘。
他回頭來,用手指在沙地上寫字。
只是沙子鬆軟,他寫的出來的痕跡很快又模糊,看不清原意。
“你在寫什麼?”我主動打破僵局。
陳飛傑笑了笑,沒有作答,反而抬眸問我,“沈深秋,除了冬嫵,你還有別的朋友嗎?”
我下意識搖了搖頭,但隨後想到嘉姐和阿彬哥他們,又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
他見狀便更加疑惑了,“上學的時候我打聽你的朋友,結果你猜怎麼著?”
我配合著問道,“怎麼著?”
他抿唇,有些洩氣的說道,“你們班所有的人都跟我說,你一個朋友都沒有。說你這人不愛和人打交道,獨來獨往,高冷的很呢。”
雖然說的也沒什麼錯,但是和高冷沒什麼關係吧。
說是高冷,倒不如說我這個人孤僻些。
我低頭輕笑兩聲,“我是孤僻了些,算不上高冷。”
他聞言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