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今天掏出去的五百塊錢,我至少要花一個多星期才能掙到這麼多的提成。
明明身體痠痛難忍,頭也昏昏沉沉,可腦子裡的卻好像裝了一個會說話的小人一樣,一直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一會兒擔心這個,一會兒操心那個,一刻也不得閒。
最後就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有些迷迷瞪瞪不知所云。
像這邊的南方,一般冬天到五六點太陽就落山了。
我醒來時喉嚨裡一陣刺疼,口渴到幾乎不能再說話,但還是耐著性子先把手機開機。
我怕阿嫵找不到我,沒準她會擔心到哭鼻子。
不過開機後才發現聯絡人裡只有兩條訊息,一條是沈四季賬號上的確認收款通知,一條是阿彬發來的訊息。
阿彬問,晚上他下班過來給我煮碗白粥喝怎麼樣。
我點開輸入法打字,想著叫他別來,可還沒編輯完資訊呢,阿彬的電話卻已經打了過來。
“沈深秋,你睡醒了?”
“我都接電話了,當然是睡醒啦,咳咳......”
他的語氣立馬擔憂了起來,“早上見你嗓子還沒這麼嚴重啊!”
“不是,我剛睡醒呢......嗓子幹而已,我喝口水潤潤就好了,沒事的。”
“那,那你退燒沒有啊?”
我聞言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還有點低燒,但說實話已經沒有早上起來時那麼難受了。
“退了退了,阿彬哥你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不用擔心我的。”
他卻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倔強的說道,“我五點就下班了,過去你那邊差不多半個小時不到吧,到時候你別睡著了,下樓來給我開個門行嗎?”
“真不用的......”
他佯裝不悅的懟我道,“我猜你今天就吃了早上那根油條吧?生病的人吃點清淡好消化的,這不是常識嗎!行了,你現在先給自己煮壺熱水,該吃藥就吃藥,該休息就休息,我一會兒到了給你打電話。”
他不容我拒絕的掛掉了電話,我看著因為結束通話電話而重新亮起的手機螢幕發呆。
雖然嘴上說不用,但我心裡還是忍不住升騰起一絲竊喜。
阿嫵有了方章雲,她的世界裡再不是隻有我一人。可幸好,阿彬的出現似乎又隱約填補上了阿嫵抽身後的一些空缺。
我還是有人關心的,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揚起唇角。
我掀開被子套了件羽絨服,可這房裡冷空氣也不是吃素的,加上劣質羽絨服剛穿上時裡頭都冷,瞬間止不住的瑟瑟發抖,凍得牙齒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