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才起身打算離開。
媽媽送到門口,還打算跟著一塊下樓。
舅媽連忙阻止道,“大姐就別麻煩了,要不讓孩子送送我們算了。”
不等媽媽開口回應,舅媽便看向了人群后默不作聲的我,朝我招了招手。
“深秋,你也好久沒見你舅舅和二姨了,送送我們下樓好不好?”
我點了點頭,快步跟上,徒留媽媽一臉不解的目送我們走下了樓梯。
舅舅和二姨都是開車來的,小車就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走到小區門口的這段路上,舅媽悄悄拉著我走慢了幾句。
她特意壓低了聲音,“一個人在外頭要照顧好自己,多吃點有營養的,別老是吃外頭的垃圾食品。有什麼難處了,給你舅舅打電話,知道嗎?”
我莞爾一笑,眼角彎彎的對著她點頭。
她則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往我手心塞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紅包。
我推搡著想還回去,她卻眉頭一皺認真道,“你舅非要我塞給你的,這是過年的壓歲錢,往年過年的時候都有的呀。”
舅媽的手很溫熱,儘管一臉認真,我卻仍可以察覺到她心底的善意。
外婆還在世的時候,每年過年舅媽都會去給外婆拜年,確實每年都會給我塞紅包,還會買一箱酸奶送給我。
後來我回了沈家,中間也有幾年過年是沒見著舅舅和舅媽的,這塞壓歲錢的事便也就此斷了。
舅媽的話一下讓我想起了鄉下村裡的日子,想到了過年時我扶著搖搖晃晃的椅子,奶奶則站在椅子上貼對聯的時候。
而且村裡沒那麼多規定,一到過年家家戶戶都是要放鞭炮的,一大早鞭炮聲便響徹十里八鄉。到了晚上的時候,滿天的煙花璀璨絢麗,連掛在高空的月亮都顯得不起眼了。
舅舅和二姨的車逐漸開遠,呼嘯著的寒風從脖子處鑽入了我的劣質羽絨服裡,激起了我一身顫慄。
但街道上無一家門店開門,路上更是不見幾個人影。這蕭瑟的街景瞧不出一絲年味。
我將隨風飛舞的髮絲別到耳後,看著落葉從遠處向我飛來,眸光越來越暗,連腦海中外婆向著我蹣跚而來的身影也跟著越來越模糊。
再也回不去了。
我吸了吸鼻子,失落的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