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幹?”沈繹寒無奈地苦笑,“我的小嫂子,你這也太狠心了吧?大哥為救你差點連血都流盡了,結果你還以為他是出差吶?”
“這話怎麼說?” 沐靜瑤渾身一顫,臉色霎時間蒼白如紙,“你到底啥意思?謙少到底怎樣了?”
沈繹寒突然意識到自己口無遮攔,“咳咳,我這張嘴啊!”
原來,在送厲琛熠去醫院的路上,他曾短暫地醒了過來。迷迷糊糊間還不忘威脅自己,絕不許將此事透露半句給沐靜瑤聽。那人一向自尊心極強,在她面前向來自負傲慢,只想用最純粹的方式贏得她的心。
猶豫了一下,他咬咬牙決定實話實說:“行了,該說的我說了。別的真不好講。”
說完便轉身欲走。
而此時的沐靜瑤早已方寸大亂,幾乎是滾下床來的她,不顧針管還插在手上往外淌著血水,赤著雙腳追過去緊緊拉住對方,“告訴我他在哪兒!”
沈繹寒撓頭道:“哎呀,這事兒難辦,我答應過大哥不說出來。萬一讓那位爺知道了,非把我剁成八塊不可。”
“沈醫生,求求你了!”沐靜瑤哀求著,語聲發抖、眼淚婆娑
上次,自己被人綁架,厲琛熠拼了命地把她救出來,甚至不惜拿刀自捅兩下;
這一次,又是同樣的情景。
他幾乎流盡了一半的血液——
一半的血是什麼概念?常人一次性失血一千毫升就足以致命
“求求你,告訴我。”
聶雪見到她這副模樣,淚水已在眼眶裡打轉,“沈醫生,你就告訴她吧。我想,厲少爺這個時候也一定很想見她”
沈繹寒低頭望向沐靜瑤:
她穿著寬大的病號服,顯得愈加纖瘦。
蒼白的臉龐上散佈著或深或淺的傷痕,額頭還纏繞著繃帶。
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密佈。
沈繹寒忽然湧起一絲愧疚:剛才他對這位弱女子的態度確實有些過火了。
嫂子也不是情願被綁的,老大救人也是出於真心實意。何況她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竟然受了如此重的傷
想到這些,沈繹寒的心不由得軟化了許多,一橫心:不管了,就算老大要責罰自己,他也認了。
“這次的傷勢比較重,再加上不能讓厲家那邊的人知道實情,所以他在北御景別墅靜養——”
聽著這話,沐靜瑤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滴落,只因她聽到“重傷”二字。
一旁的聶雪急得紅了眼睛,“沈醫生,您別再嚇她了,說關鍵的地方行不行?”
“在北御景別墅。”
話音剛落,眼前的身影已經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