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邊和謝璋說公司的事兒,偶爾還會夾一兩件行業圈子裡的八卦。
謝璋依舊是一板一眼地吃飯,偶爾回應徐逸兩句。
等徐逸打了個飽嗝,吃飽喝足,拎著工具箱離開別墅享受難得的半天假期時,謝璋影子裡的宋京墨已經氣圓了。
謝璋收拾餐桌時,看到宋京墨座位上絲毫沒有動過的碗筷,抿了抿唇。
前幾天出現幻覺的時候,在收拾碗筷時,雖然墨墨碗裡的飯菜並沒有減少,但都是被筷子扒拉過的狀態。
就像是即使沒有吃,也吸夠了香味的樣子。
剛才徐逸在的時候,他從始至終沒有看到幻覺,現在墨墨的碗筷也是沒有被動過的樣子。
是因為他刻意控制了自己的情緒,還是因為有第二個人在?
謝璋垂眸,手指尖在宋京墨並沒有動過的飯碗邊緣輕輕劃過。
宋京墨努力擠到謝璋手指的影子邊緣,可憐巴巴地瞅著三杯雞。
唉,說起來,他都死了這麼久了,為什麼爸媽哥哥還有謝璋都不知道給他燒點什麼。
比如紙紮三杯雞啥的……
一些靈異神怪的小說裡不都說,鬼魂受到的紙紮其實和現實裡的東西一樣麼!
還沒等宋京墨近距離和三杯雞貼貼,謝璋就將餐盤都送進了洗碗機,然後抬手又繫上了圍裙。
嗯?
圍裙?
宋京墨詫異地看著謝璋又拿出半個菠蘿開始削皮,雪亮的刀輕輕劃過,菠蘿坑坑窪窪的皮就掉落在案板上。
宋京墨就這麼看著謝璋重新做菠蘿三杯雞,然後整個影子被結結實實燙了個正著。
原本扒拉在謝璋影子邊緣的宋京墨瞬間湧出來,黑乎乎的影子就跟開閘洩洪一樣鋪滿了大半個料理臺。
謝璋動作一頓。
宋京墨忽然就懂了,這絕對是謝璋單獨做給他的菠蘿三杯雞——大機率做的時候還在想他。
張牙舞爪鋪滿了整個灶臺的宋影子訕訕折迭起自己,乖巧把自己捏成一個盤坐在盤子旁邊等待的影子貓貓。
經過這段時間的經驗,宋京墨已經充分掌握影子活動技巧。
捏出的外表越精細,體積越大,耗費的力量就越多,而相反,這種只有影子觸手或者簡單動物的輪廓,就顯得並不那麼艱難。
以前沒辦法,宋影子黑乎乎的觸手用的多,但觸手什麼的實在是太澀澀太克蘇魯了!
宋京墨覺得,這和他正經矜持的氣質完全不符。
如果力量充沛的話,宋京墨還是會選擇自己喜歡的影子貓貓。
謝璋透過控制變數,更進一步確定了幻覺的出現條件。
但即使是幻覺,他也還是擔心會燙到像極了墨墨的影子,將盤子拿到另一邊盛了三杯雞,灑了白芝麻。
正要端回去,身體還沒轉過來,手邊就探出來一顆貓貓頭。
謝璋沒忍住彎了下嘴角。
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了的宋影子連忙撲進盤子裡。
別的貓吃罐頭是伸長了脖子舔,宋貓貓是兩隻前爪都抵在了盤子裡,恨不得整個身體都和三杯雞貼貼在一起,沾上一點酸甜可口的滋味。
然後又舔又拱半天,三杯雞連輕傷都鑑定不出來,最多判個破壞擺盤罪。
但宋京墨已經很滿足了。
畢竟這是謝璋專門為他一個人做的愛心雞。
宋影子很矜持地坐在廚房檯面上。
謝璋想了想,默默遞過去一個手帕。
宋京墨很自然地將臉湊到手帕上用力抹了抹,然後兩隻爪也按上去擦了幾下。
這動作一出,宋京墨和謝璋齊齊一愣。
謝璋愣怔的是影子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