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告訴你,我是大明將領?又是誰告訴你,這是大明邊軍?”
“沒人告訴,我自己猜的啊,不然你是誰?”樸昌志苦澀,卻也只能腹誹幾句,不敢說出。
“左右,取下頭盔!”
“是!”
三十名侍衛齊聲領命,整齊劃一地摘下了頭盔。
樸昌志佈滿血絲的大眼一下子圓了,他看著眼前這些髮型迥異漢人的侍衛,驚恐地吼道:
“韃,韃子?你們是韃子?”
“韃子,怎麼跑到這裡了?”
“莫非,土木之變,神州陸沉?”
一時間,樸昌志失魂落魄。
“哈哈哈哈,一邊侵犯著宗主國的領地,一邊還在說什麼神州陸沉,到底是藩屬還是反賊啊?能不能別這麼分裂。”
朱祁鎮無縫切換高麗話,對樸昌志說道。
“我是誰你甭管。我之所以打你,是因為李朝沒盡到做臣子的本分!”
“不用擔心,我不殺你,只是,接下來有人會向你詢問一些情況,老實交代,保你無虞。”
樸昌志欲哭無淚,他發誓一定要好好配合,他絕不想再次體驗水刑了。
……
翌日,大軍開始逐步北撤。
本來朱祁鎮還想帶上騎兵,屠滅鹹州城,以示懲戒。
不過,鹹州太遠,眼下收穫已經足夠大了,因此,朱祁鎮派出三隊騎兵,在大軍撤離第一天奔襲百里,夷平了三個郡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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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郡,是李朝這幾十年陸續設定的,算是“拓土攘夷”的巨大成果。朱祁鎮將野人騎兵分為三隊,帶上經樸大帥等俘虜確認的地圖,每隊又綁上了兩個俘虜,向這三個郡治直撲過去。
野人騎兵在休息一整夜後又恢復了活力,昨日的戰爭,只給他們造成了20餘個輕傷罷了。野人們一人雙馬,縱馬狂奔而去,等到夜裡,三隊騎兵陸續前來複命。
“稟告陛下,敵人三個郡城,已經不復存在了……”
“而且,他們按陛下所吩咐,將郡城內所有茅草屋全部焚燬,城裡城外也按照陛下所吩咐,將告示傳單全部灑下……”
經過一重翻譯,朱祁鎮坐在大帳,威嚴地聽取野人百夫長們彙報今日戰況。
野人們復仇心切,郡城裡的兵民嘛,那自然是都不復存在了。出發之前,朱祁鎮擔心野人沒經驗,特地叮囑他們房梁之上、水井之中、地窖之內都能藏人。
朱祁鎮還叮囑他們,有的人還會裝死,甚至裝的比較像,所以為了確保萬全,查漏補缺非常重要。
野人們如醍醐灌頂,對朱祁鎮感激不盡,實踐證明朱祁鎮說得沒錯,他們在房樑上、水井中,的確發現了不少心存僥倖之徒,在某個郡的治所內,還在地窖中掏出了瑟瑟發抖的郡守。
一番劫掠後,他們扔下了大把大把傳單,傳單以彥文書寫,沒有半個漢字。
傳單直言痛斥李朝對世居在此的野人部落野蠻的掠奪、屠殺行徑,並尖銳質問李朝王室,對宗主國如此不忠不敬,是否有不臣之心。
落款,則是野人諸部泣血書,為了證明樸昌志的四萬團滅真的是自己乾的,落款處還蓋有繳獲的軍中大印,以及樸昌志的帥印。
這是朱祁鎮為李朝的新王,以及兩班貴族們準備的獨特賀禮。
不知道經此一役,王京是什麼反應,李朝又會有哪些應對。
是遣使去宗主國求援?還是遣使去宗主國控訴?還是默默吞下這個苦果?還是繼續向北開拓?一切,就看新一任國君的選擇了。
朱祁鎮收攏被樸昌志大軍所攻滅的野人部落,樸昌志大軍人數雖多,打野人部落都不專業,以至於逃亡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