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景程也最擅長做這種事後諸葛亮的事情,換做平時,她可能根本不會上去。
但今晚,她的確需要一臺車。
需要的程度高到,虞寶意忽視了這臺外表平平無奇的黑車,標誌是可以買下沈景程那間建築公司的雙r。
她坐在後座,放腿空間寬敞不說,捱到背墊時,因之前坐過那部計程車,此刻極其貼合人體結構的弧度,舒服得她錯覺躺到了自家床上。
睏意席捲,眼皮頓時沉重。
她百分百信任了這位“沈生的臨時助理”,一句話沒講,暈暈沉沉地睡過去了。
florence早已收回笑容,面無表情抬了抬眼,看到後車鏡裡。
紅燈前,她拿出手機,單手點觸飛快,螢幕甚至叩出細微的輕響。
一句話出現。
「霍生,不知道地址,要送去哪裡?」
點選傳送。
十五分鐘後。
“小姐,小姐?”
虞寶意迷迷糊糊被叫醒,揉著眼睛問到了嗎?
車內照明燈已經開啟了,florence從主駕側過身體,“唔好意思啊,部車臨時熄火,我叫左同事,馬上有人來接你。”
她愣著,呆呆地反應了會,張口,似乎要答了,誰知打出個長長的哈欠,眼角擠出半滴淚花。
不知這串動作的哪一刻觸動了florence。
直到這時,她才仔細打量起虞寶意。
第一面,是虞寶意坐在公交椅上,氣氛沮喪,但雨薄月濃的夜裡,依然高而直的端正側影。
現在看,烏髮垂順,應該用了卡子別了幾束到耳後,露出清晰的輪廓和五官。
生得尤為標緻的一雙含情桃花眼,但小小的鼻峰和俏麗的鼻頭,弱化了眼睛攻擊性,唇形同樣,讓五官組合著,正正好踩在豔麗和清冷那一線間。
不是一眼遙不可及。
是吸引人反覆打量,再發現其遙不可及的美。
既近,也遠。
但她想必不是一個熱情如火的人,單第一面那個坐姿,顯然屬於自我要求過高那類的。
因而品味下來,更多的還是遠。
像薄荷酒裡幽幽綠綠的冰塊,飲到喉間,冷意漫散。
這樣一張皮相,做剛剛那串動作,則顯得分外可愛了。
接她的車果然來得很快,虞寶意下車時打量了下週邊建築,貌似還在尖沙咀。
可她又困又累,完全分不出體力思考,直接鑽進第二臺車裡。
司機是男的,戴白手套,穿西裝打領結,禮禮貌貌問她住哪。
虞寶意潛意識覺得疑惑,目光投往車外,看到florence站在引擎蓋附近,好像在打電話喊人來拖車。
算了。
可能忘記了也說不準。
她報上地址,輕微的推背感過後,眼皮又開始打架。
起步時,虞寶意沒看見身後時不時彎腰看輪轂,好像在跟電話裡的人說車哪裡壞了的florence,立刻把手機放下,遙遙目送他們。
她住黃埔。
到小區時,已經過十一點半。
好在媽媽和巧姨聽勸沒有等她,虞寶意直接掀開餐桌上的防塵布罩,連燈都沒開,扒了幾口冷菜填肚,然後摸黑拖著腳步進房間。
洗完澡,失去意識前,她強撐最後一點精神,把鬧鐘調前了一個小時。
接著,
倒頭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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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七點,鬧鐘準時響起。
很想賴床,但虞寶意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