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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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根輕微顫慄的指揮棒揮動下,角落的樂團動作統一,再起新曲。
霍邵澎會跳交誼舞的。
冒出這個想法時,虞寶意自嘲。
他肯定會,而且是必須會吧。
那女子舞姿輕盈,又似一把優雅的彎弓,飛揚的裙袂彷彿也擁有了舞蹈的能力。
他們跳到舞池角落邊,虞寶意分明看見他們在聊天,霍邵澎唇邊噙著鬆弛的淡笑。
難得,難得。
她垂睫,半片陰影無聲棲在眼下,手加力攥緊礦泉水瓶身。
虞寶意半口水咽完,原想環顧全場看看爸爸媽媽在哪裡,誰知一個侍應絆了一跤,踉蹌中,和懷裡一捧新鮮的卡羅拉紅玫瑰一塊撞到她身上。
侍應差不多能維持平衡,所以衝撞力道不大,倒是落了幾片嬌氣的玫瑰花瓣到她肩膀。
虞寶意下意識捂鼻,眉頭全憑意識控制蹙緊。
侍應連忙道歉,幸好刺修剪得乾乾淨淨,沒傷到這些面板比豆腐還嫩的女客。
虞寶意說沒事,弄乾淨身上花瓣就讓人走了。
她提起一側肩,湊近嗅了嗅。
還是有點玫瑰香。
她不喜歡,連著玫瑰、玫瑰味道的東西都不喜歡。
小插曲過去,虞寶意想繼續找爸爸媽媽。
目光毫無防備地放遠,便定在舞池的某處,隨某個身影移動。
霍邵澎在看她。
實際上,他是在轉身前看的她。
虞寶意以為錯覺,又生性敏感固執,多等了他一秒攜女伴轉身。
他的確在看她。
也還在看她。
離得太遠,中間時不時出現重合隔斷的人影,阻斷目光交接。
可距離給了虞寶意與他對視的勇氣。
大概是久居上位的習慣,他那雙眼睛太深,似乎蒙著一層濃重的夜色,不讓人窺見任何情緒。
人影幢幢,絲竹之音填滿每個留白的空隙,顯得擁擠又忙碌。
這樣的場合。
只需一個對視,極易生出揹著世界,與人共有一個秘密的忐忑。
虞寶意聽到自己心臟的重擊聲,一下一下拍打著胸骨,壓迫她的呼吸。
砰砰,砰砰。
音樂結束,她看著霍邵澎與舞伴分別,再一偏身。
心臟又好像暫停了跳動,可停得太快,在身體裡遺下了似那根指揮棒揮舞時尖端的顫慄。
他再次面向她,
一步,一步。
恩愛
虞寶意走神太過,陌生男人叫了她兩聲,方如夢初醒。
“虞小姐,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男人一手背在身後,一手伸前,掌心向上。
她看了來人兩秒,餘光微不可察地側一下,觀察到什麼後又做賊心虛地收回。
可能太慌亂。
虞寶意直接否決掉明明答應眼前男人的邀舞,就可以躲開霍邵澎的方案。
她蹭地起身,手腕拘謹地交疊在身前,鞠了兩躬,“對不起,我累了,你、你找別人吧。”
話音剛落,虞寶意轉身就走,留下陣恬靜的玫瑰香。
男人懊惱地摸了摸後腦勺,反省自己怎麼會成為虞家千金今晚第一個拒絕的人。
虞寶意直接坐電梯到瑰麗酒店外。
出來後被夜風一吹,才後知後覺地摸出手機,給關知荷發去短訊。
她當真被霍邵澎嚇得不輕。
先前在蕭卓兩位夫人面前說的話已經經不起細想了,假如後面關知荷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