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煬眸子一沉,旋即道,“以下犯上,輕蔑世子,當重責三十,謀害王嗣,混淆王府血脈,當杖殺!”
“就按規矩辦吧。”徐鳳元若無其事道。
眼看,汪鐸就要被拉下去,他眼神裡寫滿了懼怕,但還是叫囂道,“徐鳳元,你敢,我好歹也是侯府庶子,你濫用私刑,就不怕我父去告御狀嗎?”
“永安王已經死了,再沒人能保得住你!!!”
此言一出,衛煬等人都流露出了悲愴之色。
想他家王爺戎馬一生,忠君愛國,可誰都想不到,到頭來竟落得牆倒眾人推的下場。
陛下換婚,就已說明態度,若世子此刻再杖殺汪鐸,那更是給了陛下除掉世子,收回五十萬徐家軍的機會。
搞不好,汪鐸之舉,就是授意於皇家……
“世子,要不,還是先將汪鐸關押地牢,等候王爺回來再行發落吧?”衛煬試探。
一眾王府兵馬也紛紛點頭。
這讓原本還有幾分恐懼的汪鐸瞬間氣焰囂張的揚起了頭,一副料定了徐鳳元強弩之末不敢奈他何的模樣。
他小人得志讓徐鳳元更是憤怒,記憶中,原主雖然嬌縱蠻橫,但本性不壞,很多惡習都是這汪鐸帶其染上。
可以說,原主能有今日惡名,全靠汪鐸。
此人不懲,難消他心頭之恨,其他人也會覺得,他徐鳳元還是那個好捏的軟柿子。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謀害本世子,混淆王府血脈,霸佔徐家軍五十萬兵馬如此大事,怎麼可能是你區區一個庶子想出?”
“你爹文淵侯怕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吧?”徐鳳元鋒利的目光落在汪鐸身上,似要將對方刺穿一般。
“揹著陛下,意圖操控徐家五十萬兵馬,怎麼?文淵侯想謀反嗎?”
“衛煬,將他拖下去,給本世子嚴刑拷打,務必要問出幕後主使,本世子就不信,我為國鋤奸,一心忠君,陛下會不分善惡。”
徐鳳元一襲青衣,負手而立,雖身形還有些瘦弱,但氣勢已然無雙。
衛煬等人大驚,他家世子什麼時候反應如此靈敏了?
竟將文淵侯也拉下了水,還給其扣了一頂謀反的帽子?
如此,即便是真的打死這個汪鐸這個庶子,陛下也不能如何。
“是。”衛煬領命,少時,汪鐸被拉下去,整個紅袖招都回蕩著他淒厲的慘叫聲。
而外邊那些吃瓜群眾完全不知內情,只以為徐鳳元是因為搶女人而與汪鐸衝突,一時間議論紛紛。
“這徐鳳元還真是個色中餓鬼啊,剛剛醒來,被陛下賜婚,家有嬌妻,還來紅袖招找姑娘……”
“最重要的是,他為了一個風塵女子,如此對待汪二公子,這不是與侯府交惡嗎?”
“若永安王尚在,這倒也不算什麼,可惜,民間傳言,永安王早已戰死沙場,回不來了,我看,徐鳳元今日之舉,完全是自尋死路。”
自尋死路嗎?
聽著那些非議,徐鳳元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看,未必見得。
如今,便宜老爹生死不知,皇帝又意欲削弱永安王府,收回徐家兵馬,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落井下石呢,若他再不亮出獠牙與利爪,就只有被這些人撕咬殆盡的可能。
今日,他就是要整個京城都看到,他徐鳳元的瘋狂,也只有這般,那些蛇蟲鼠蟻、宵小之輩才不敢輕易造次。
至於便宜老爹那邊,他得速速打探訊息,若其真的戰死,他就必須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京城,與徐家軍匯合,也唯有如此才有一線生機。
而如何打探到具體訊息……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緋煙身上。
這目光炙熱逼人,是緋煙從不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