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巢。”
“出來一戰吧。”
遠方有一條長虹劃過天際,一路馳騁,將滿天雲海攪亂,空氣發出刺耳響徹的轟鳴。
林貂寺登天而行,倏然而至。
以三教合一的全盛姿態,宛若神明蒞臨,周身散發朦朧光輝。
張巢回眸,微微嘆息:
“儘管已經預料到你的決定,但當真正見到你根基合一、悍然破入化虹,還是難免心生感慨。”
“百年前,你我是無話不談的摯友,敢於把後背交給對方的兄弟,現如今還是得刀兵相向嗎。”
林貂寺無視其他人存在,晦澀眸光低垂,道:
“前三十年,受大乾恩惠,有幸邁入修行路。”
“後五十年,鎮守紫禁城,成為蘇家守門人。”
“又五十年,隱退祖宅內,孤零零鎮守龍脈”
“老奴一生都奉獻給了蘇家,生而一百三十多載,在蘇家消磨去百年,沒理由為了你這麼一個相伴十多年的摯友,而放棄百年堅守。”
林貂寺旋即輕笑起來,道:
“同理,老奴不過是你百年生命裡一段短暫追憶,倘若老奴勸你放棄浩然劍宗,回頭是岸,主動歸降認錯,你肯幹嗎?”
張巢笑了。
笑的十分開懷。
“一番話說進我的心裡了,這世上還是你最懂我啊。”
“來吧!”
張巢登天而起,劍意去潮湧來,在他腳下堆砌一條萬劍橋樑,筆直通向空中。
年邁而遒勁。
鬚髮隨風動。
張巢手持一柄三尺劍,眼眸深邃,道:“摯友化作對手,今日只有一個局面,要麼我生你死,皇室龍脈斬斷,大乾就此走向沒落,反之亦然!”
“這一次無需留手,就看誰更命硬!!”
林貂寺陰鷙臉上浮現無奈的笑意,道:“浩然劍宗的太上首席,還是一如當年那麼不著調。”
他的眼裡湧現追憶。
模糊記憶裡。
張巢年邁身形,化作一位明眸皓齒的怯懦少年,對外人總是‘夫子長、夫子短’、‘君子動口不動手’之類的屁話。
但對唯一的摯友,稍微不順心,直接擼起袖子,提起三尺劍,嚷嚷道:“夫子還說了!道理說不通的,就用劍說!”
“不然你以為夫子幹嘛一手提劍一手捧卷?”
“來來來!幹一架!”
眼前的少年張巢逐漸變回老年模樣,林貂寺眼裡的追憶散去,恢復清醒,低聲道:
“終不似當年模樣啊”
“當初那個:()身邊人都是滿級大佬,這仙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