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拿到手。
‘殷慕’看向那棵榕樹,搖曳的風將上面的藍紫色勿忘我一朵朵吹拂,一閃光門立於樹冠中央,彷彿是突然出現的。
他輕輕躍起,一下來到樹冠中央。在光門旁邊,一根帶著閉攏羽毛烏鴉的吊墜安安靜靜躺在灰褐色的樹幹上。
‘殷慕’撿起,放入光門,然後走了進去。
麥樂瘋一路飛奔下樓,到達一樓時他的腳步慢慢停住,葛椿就站在門口,靜靜望著他。
“葛椿?你也沒事了?那快走吧,我們去見卞南風!”
“……”,葛椿臉上浮現出苦澀的笑意 ,“抱歉,我去不了…”
“為什麼?”,麥樂瘋才不管那麼多,上前就要拉住葛椿走。
“……”
麥樂瘋的手徑直穿過葛椿的胳膊,抓住了一片空氣。
“…什麼意思?葛椿…什麼意思!?”
“…… ,麥樂瘋,恭喜你,回來了”,葛椿發自肺腑地說道,僵硬地牽動肌肉,使勁眨了眨眼睛。
“葛椿…怎麼回事?你要放棄是嗎?我已經回來了,你也可以回來的!還有南風,她不是完好無損嗎!?”
“不…麥樂瘋,你錯了…南風她…早就死了啊…”
……
“喂,你好~隔壁有人嗎?”
冰冷的病房中,葛椿睜開沉重的眼皮。
又來了…她怎麼還沒走?自己不是告訴過她了嗎,這裡根本不是治病的地方!要想過上正常的生活,那就趕緊走啊!
,!
“你,怎麼還在?”
“阿拉,原來你在啊。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已經走不了啦。我才知道,原來我被賣了呢…”
葛椿猛地從地板爬起,貼在隔壁冰冷的牆面上問道:“什麼?你說什麼?”
“我說 葛椿,我沒辦法離開,因為我被母親賣了呢…”
葛椿突然沉默下來,像一攤爛泥。
是啊…正常人誰會把孩子送來這種‘精神病院’呢?只不過和自己一樣,被拋棄了呢…
“嘿嘿,葛椿,我告訴你哦,我的隔壁,也就是你隔壁的隔壁,還有一個人哦!”
“南風,沒用的,沒用的,在這裡只有冰冷,疼痛,以及黯淡的黑白色,只要出不去,我們都會死在這裡的。”
“我知道啊,但那有什麼關係呢?既然我們知道會死在這裡,這些痛苦不論如何都無法避免不是嗎?那為什麼,不能試著給自己的生活塗抹一些色彩呢?”
“色彩?什麼色彩?”
“我們是朋友啊,可以創造屬於我們的記憶!那樣的話,我們不就可以擁有真真正正完全屬於我們自己的美好了嗎?”
“…是嗎…記憶啊…”
…畫面開始變化,像是快進的默片,期間葛椿依舊在不斷受著各種各樣的折磨。
但他開始在自己房門前停留,會從縫隙中伸出手探向隔壁,每天休息的位置也挪到了貼近隔壁的牆邊。
淅淅瀝瀝,滴滴答答。
外面的暴雨一陣接著一陣。
“南風,你怎麼樣了?南風!?”,葛椿瘋狂拍打著牆面,可他拼盡全力的聲音始終大不過外面的暴雨聲。
只有屋外值班人員的議論聲宛如雷鳴炸響——
“唉,真是可惜了那麼好的女孩。”
“是啊,年紀輕輕就這樣沒了。”
“沒辦法,誰讓她的名字和咱院長大人出自同源呢?”
“真是,我去參加過一次手術,誒呀你是不知道,連著一個星期我都吃不進飯…”
那個雨夜,隔壁少女溫潤的嗓音再沒響起,連同暴虐的大雨一起,被沖刷進了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