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正好,暖黃的陽光灑在病房內,將一切都打得十分透亮。
包括,床上的那個女孩。
女孩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坐在床上抽抽搭搭的,就連話都說不太清。
“……咳喝……哥……嗚嗚嗚……”
嗚咽聲在病房中迴盪,好似起床鈴一般,吊著辰峰的精神,令他沒有入眠。
昨晚是一晚上沒有睡,就算是鐵人,此刻也理應感到疲累。
腦袋又空又輕,四肢又酸又虛,但是這也無法阻止他慷慨地提供出堅實的臂膀,以供少女依靠。
“哥,我夢見,夢見你……”
橫流的淚水已經染溼了他的衣領,少女在他的肩頭好不容易吐出幾個清晰的字之後,好似洪水決堤一般,哭得更猛烈更傷心了。
淚水燙得他有些難受,但是相對的,看到少女仍能如此的有活力,緊繃的肌肉也難得地有了放鬆的契機。
“沒事的,阿妹,哥哥一直在這裡,你不要怕。”
他機械性的回覆,不是他不想讓自己的語氣聽著溫柔,而是他實在是有些乏了。
腦袋如同生了鏽,遲笨的轉動,就連猜測一下夜霜夢裡發生的事情都是那麼的吃力。
最後也是乾脆不猜算了。
“可是,哥……我真的……好怕……”
脖子上緊繃的感覺愈發明顯,似是筋肉在對抗著鉸鏈。
這手勁貌似是有些大了。
“咳喝咳喝,阿妹,能不能松一點。”
“……”
阿妹還是聽話的,不過,為什麼還是感到一絲絲氣悶呢。
哦,原來是臉埋住了,這……
“阿妹……”
冰冷的空氣湧入剛剛空出的那一片空間,刺激著他的面部神經,再一次強行提回了自己差一絲就沉淪至無處的意識。
不過這也不完全是冷空氣的功勞,衣服裡頭那隻冰涼的手掌倒可能起到了更大的作用。
“小霜啊,什麼事情這麼可怕啊,和姐姐說說,姐姐會和哥哥一起阻止它的。”
聲音好似蒸餾過的溫水一般,反正比他是要柔和的多。
只是這效果,說它不好吧,哭聲是一下子就不見了,但說它好吧,阿妹這也不像是不傷心而更像是吃了一驚。
“姐……”
“曉露,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身旁的曉露和他一樣,也是整晚沒睡,再加之昨晚又是清理,又是搬運的,估計現在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他好意的提醒並沒有換來什麼美好的回應,倒是腰上的肉被抓的更緊了。
“好的,明白了。”
辰峰會意,便不再多說什麼,又輕輕撫摸了一下阿妹的腦袋。
“那個,有患者的家屬嗎?”
病房的門被開啟,一個護士探出半個身子,問著一個有些蠢笨的問題。
病房中的病人就夜霜一個,所以辰峰知道她是在找誰。
“我就是。”
“好的,跟我來一下。”
“……”
房間內便只剩下了兩人。
沉默,相顧,沉默,再相顧。
夜霜的眼神躲躲閃閃,始終有些膽怯的不敢去面對。
桃花眸中疲憊的笑意似乎正在加深著她心頭的某樣東西,她說不上來是什麼,但是這令她十分的難受。
“姐姐……”
她盡力地蠕動嘴唇,不過也僅限於此,對於現在的她而言,說話已經不是一種基礎的本領。
瑟縮的身體開始有些顫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什麼的原因,直到她又往被子中縮了縮,那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