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哎……&rdo;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曲凌恭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ldo;冬天來了&rdo;後, 端起瓷杯, 用麥茶潤喉。
李允岸淡淡道：&ldo;這邊冬天來得太早了，我們家嘉嵐的別墅還是秋天, 山上楓葉都紅著，下週放假去嘉嵐玩吧。還能吃到今年最後一波河蟹。&rdo;
拿筷子戳了戳李允岸給他夾的烤肉，曲凌恭不置可否。
&ldo;允岸，我想死……&rdo;半晌，曲凌恭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ldo;看出來了……說吧, 怎麼了?&rdo;
曲凌恭抬起黑如點漆的鳳眼，思忖這事怎麼跟李允岸說呢。他遇到了一個喜歡的人‐‐但是他是個男的。
他決定迂迴地探探口風：&ldo;你上回說你要演奏大提琴的那位，是誰啊?&rdo;
&ldo;嗯……應該是……我的初戀……&rdo;
&ldo;啊?&rdo;曲凌恭瞪圓了眼睛，他現在不能聽到&ldo;初戀&rdo;兩個字，聽到就心裡刺痛又激動莫名。
&ldo;你初戀誰啊?&rdo;
&ldo;不知道名字……&rdo;
&ldo;那她在哪裡啊?&rdo;
&ldo;不知道……&rdo;李允岸眼神裡有一瞬間的黯然。
曲凌恭慍怒道：&ldo;你在耍我!&rdo;
&ldo;沒有，真的不知道。&rdo;
曲凌恭想想也說得通，可能是驚鴻一瞥，一見鍾情，&ldo;哦，那她長得什麼樣，好看嗎?&rdo;
曲凌恭問出這一句時，心頭掠過了張鈞若清秀的臉，澄澈的雙眼。在曲公子此時的腦海里，初戀都應該長成張鈞若那樣。張鈞若就是國民初戀臉。
李允岸眼神瞬間變得溫柔起來，連聲線都柔軟了幾分，&ldo;黑黑大大的眼睛，像咖啡凍，肉肉的小圓臉，像某種小動物一樣，大概八九歲的樣子，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覺得桃花都開了……&rdo;
李允岸回憶起此生經歷過的第一次悸動，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胸口。
對面曲凌恭卻傻了眼，&ldo;八九歲……你、你是‐‐戀……&rdo;
知道好友在誤會什麼，李允岸慌忙解釋：&ldo;那是很久的事，那時我才十三……不過那人如果還活著的話，現在應該也只是初中生……&rdo;
&ldo;什麼叫如果還活著……&rdo;
&ldo;就是……沒什麼，那之後沒有聯絡了。&rdo;
&ldo;哦……&rdo;看著好友眼中閃過的悵然之色，曲凌恭再一次確定了初戀都是折磨人的。
曲凌恭吃吃地說：&ldo;我……我發現我喜歡上一個人……&rdo;
&ldo;張鈞若?&rdo;李允岸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