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重了，氣憤之下語氣也不好，餵了半碗苦澀辛辣的藥粉進去，把湯碗放在床頭，轉身進了浴室，絞了一條熱毛巾，給男孩擦了擦被汗水濡濕的小臉。
抬頭看到男孩還在望著自己，好看的內雙眼睛這樣專注地凝視著一個人時，精緻而修長的眼梢線條會變得十分深邃，汪著點水氣，讓人神魂一盪。
&ldo;你怎麼這樣望著我啊?手拿過來。&rdo;曲凌恭收斂了剛才的怒意，用十分溫和的語氣問他。
被他提醒，張鈞若趕緊垂落了眼瞼，乖順地從被子裡伸出一雙白淨精緻的手。
曲凌恭就著毛巾的熱度，將男孩冰涼汗濕的手指細細擦拭了一遍。
他抬頭時，正好看到男孩長睫下，一雙眼眸濕漉漉的，蓄著一汪水，不似剛才被胃痛折磨的生理性淚水，而是一絲淚意。
曲凌恭微微愣了一下，在這靜寂的一瞬，男孩抬眸看他，發現他也在望著自己，趕忙翻身背對著他躺下，留給他一個瘦骨嶙峋的背脊和肩頭。
&ldo;怎麼了，鈞若?&rdo;曲凌恭俯下身，將被子向上拉了拉，伸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輕聲安撫。
胃裡的寒痛被熱水袋溫著，暖胃的藥粉也發揮了作用，劇烈的痙攣得到了一絲緩解，張鈞若背對著他訥訥的啟唇：&ldo;哥，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覺得……&rdo;
男孩後面的話有點說不下去，聲音還帶著一絲哽咽。
單獨一個&ldo;哥&rdo;字，比&ldo;凌哥&rdo;更顯親密，曲凌恭驟然聽到他家若寶這樣叫他，原本要激動一下的，又聽男孩後面的話，語帶哽咽，欲言又止，直覺是一句心裡話，輕輕拍撫著男孩瘦削的肩頭，沉默地等著他慢慢說完。
男孩得到了一絲鼓勵，皺眉想著措辭：&ldo;就是感覺……剛才的情景，好像發生過一樣……&rdo;
張鈞若下意識地抱緊了手臂，眼圈紅紅的，躊躇著補充道：&ldo;你餵藥給我喝，還拿熱水袋讓我抱著……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好像發生過一樣，那種感覺很奇怪，每一件事，每一個動作跟記憶裡一樣，可是……怎麼可能發生過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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