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凌恭臉上有一絲欣慰的神情,他家寶貝終於主動跟他坦誠內心了,他擺出了認真傾聽的姿態,鼓勵男孩慢慢說下去。
張鈞若漂亮的眼眸輕輕覷了覷曲凌恭,繼續說:&ldo;他被一個狗肉鋪老闆領養了……&rdo;
男孩提到那個人,眉宇間就浮起了陰鬱的愁雲:&ldo;那個人有打架,尋隙滋事的前科,原本……是沒有領養資格的……&rdo;
男孩說道這裡,有些微停頓和哽咽,曲凌恭直覺地感受到這裡面還有更多內情,他不疾不徐地微點了點頭,鼓勵男孩繼續說下去。他要了解更多內容,以便及早付諸行動。
沉默了半晌,張鈞若繼續說:&ldo;那個人,從福利院領養孩子,其實只是為了店鋪裡能有個不用發工資的幫手……他也不給小傑交學費,小傑常常輟學,被他逼著在店裡幹活……&rdo;
&ldo;他還有酗酒的惡習,店裡生意好的時候要喝,店裡生意不好的時候更要喝,幾乎每天晚上都醉醺醺地回來……喝醉了就找茬罵人打人……小傑常常被打得遍體鱗傷……&rdo;
曲凌恭聽到這裡,一股怒氣只衝到腦門,很想馬上就去登門,幹翻這個人渣。
這種人渣怎麼可以逃過領養審核,逍遙法外呢?他聽到張鈞若提到小傑常常受傷,自然想到偶然看到的,張鈞若手臂上青紫縱橫的傷痕,難道那是因為張鈞若去幫小傑,而被那個人渣打的?
曲凌恭想問出糾結了很久的疑問,他將視線移向身旁瘦伶伶的男孩,看到他憂心忡忡的樣子,只覺得心疼,又不忍心問出口了。他在心裡下著決定,如果那個人渣動過他家若寶一個手指頭,他絕對會剁了他的手。
張鈞若在提到小傑的事,提到虐待小傑的那個人渣,就不自覺地瑟縮起肩膀,雙手環著膝蓋,將身體蜷成一個團兒,這個姿勢是典型的防禦和恐懼的肢體語言。
曲凌恭心裡像被針紮了一樣刺痛,不自覺向張鈞若那邊靠過去,將結實精悍的手臂環在男孩肩膀上,輕輕拍撫了幾下,心痛地問:&ldo;怎麼不報警?不找人幫忙?那個人沒有妻子的嗎?他妻子是小傑的養母,也不管小傑,跟著人渣一起虐待他嗎?&rdo;
沉吟了半晌,張鈞若將身體縮得更緊,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交握,連指節都泛著青白。他的聲音沙啞而悲慼,語調雖然平靜,聽起來卻像在控訴:&ldo;那個人的妻子因為他酗酒鬧事,早就躲開他了……那些機構也找過的,找過原來的福利院,也找過居委會,也報過警的……可是……&rdo;
&ldo;……都沒有用嗎?&rdo;曲凌恭憤憤問道。
&ldo;因為是養父子關係,屬於家庭矛盾……他們來了,也只是介入調解……如果,小傑正在被打,報警是有用的,他們可以讓那個人暫時停止暴力行為……&rdo;
沉默了半晌,男孩聲音突然哽咽起來:&ldo;……但是等他們走了,會打得更兇……&rdo;
男孩眼圈唰然泛紅,他努力吸了吸鼻子,咬著牙強忍著在曲凌恭面前落淚的衝動。
曲凌恭心臟驀地泛起劇烈的抽痛,他家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