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172年。
歲火,天大旱。
丘隆縣。
位於雲海州的邊緣,因其周圍地勢險惡而命名。
此處資源匱乏,環境險惡。以蘇跡遊戲中多次委託的目光而言,無疑是地獄開局!
修行世界,出生於百姓家庭,還是偏遠地區的百姓家庭。
可以說,沒有【道心執念】,他幾乎這輩子都與修行無緣。
只可惜,蘇跡什麼都記不得了。
這一年,他五歲。
對於平均壽命只有四五十歲的老百姓而言,已經屬於能夠下地幫忙搭一把手存在。
生活的重擔卻早早地壓在了蘇跡的肩上。
第一縷晨光穿透稀薄的霧氣,照亮丘隆縣那貧瘠的土地。
他已隨父母起身,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他的小手雖然稚嫩,卻已學會如何緊握鋤頭,如何在堅硬的土地上開鑿出一線未來。
當然,也別太指望蘇跡真能出多少力。
甚至,他經常會傻愣愣的看著天空出神。
天空彷彿被一層厚重的霧靄所籠罩,蘇跡內心深處總有一絲不甘與渴望在蠢蠢欲動。
每當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之時,讓他難以入眠。
他常常會仰望星空,那璀璨星辰似乎在訴說著遙遠而神秘的故事,引得他無限遐想。
一切的起因,都是他一次回家路上,聽到說書先生口中‘仙人的故事’。
“瓜娃子,又弄呆?小心勞資一鋤頭嫩死你!”
“又在想個啥子東西哦?”
一位老漢光著上身,黑褐色的面板,汗如雨下,嘴中操著一些當地的口音。
沒辦法。
他們一家三口即便是在丘隆縣也是屬於活在最底層的那種。
屬於吃了上頓沒有下頓。
這地,也是幫別人種的,他們家哪裡買得起地?
做了多少活,就能拿多少錢。
雖然蘇跡幫不了太多忙。
可是看著他發呆,老漢總覺得自己在虧錢。
而且,現在就敢發呆,長大了還不得偷懶?
那哪能慣著這個壞毛病?
他沒有受過教育,他教導孩子的方式或許只有打罵和棍棒。
然而,蘇跡根本就不怕他的威脅。
“我想看春風抽出新芽,我想看秋風帶來滿穗。”
若不是親耳所聞,誰能想到這話出自一個五歲的稚童口中?
連帶著蘇老漢都是一愣:“娃,這話誰教你說的?”
確實,他沒有讀過書。
但種了半輩子的新芽,和滿穗。
他還是聽得懂的。
而整句話更讓他不明覺厲,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他覺得這話,應該出自那些白白淨淨的教書先生口中才是。
蘇跡搖了搖頭:“沒人教我,這麼想的,就這麼說了。”
蘇老漢陷入了沉思。
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這一回事。
自己家的娃,打小就比同齡人一些聰明。
學什麼都特別快?
他……
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天才’?
老漢看向邊上的婦人:“孩子他娘,你說,還不咱借點錢,給娃子讀個書?”
婦人大驚:“老頭,你瘋了?書那可是有錢人的玩意,我們老老實實種地就行了。”
老漢啞然失笑:“也是,咱們沒有條件冒這個險。”
這就是底層百姓悲哀的縮影。
或許翻身的機會就在眼前。
可他們沒有膽量拿自己的全部身家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