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有小道訊息說青杭擴大了一倍。
知情人只能黑著臉解釋:“是蘇半杭死了。”
至於是怎麼個死法,那就眾說紛紜。
甚至有些好朋友能因為蘇半杭的死因各執一詞吵起來。
有人說他被分而食之。
有人說他被人當街挖出心臟,掛在城門。
還有人說第六房小妾太猛了,活生生一屁股給他坐死了。
不過,衙門似乎不想這件事傳開,不許人們明面上討論。
什麼叫不許明面上討論?
只要捕快不在的地方,都不算明面上。
你隨便去哪個酒樓,不用進門都能聽到一句:“蘇半杭死得好啊!”
更離譜的是,幾乎是天還沒亮,就有人開始放起鞭炮。
把鄰居吵醒後,鄰居上門討個說法。
結果放鞭炮的人理直氣壯:“咋地?蘇半杭死了,我放鞭炮慶祝一下不行?”
“真死了?”
“他沒死,我死。”
“對,太對了哥。”
鄰居聽完撒腿就跑。
“跑啥呢?”
“跑慢了,我買不著鞭炮了!”
可以說一大早,青杭就炸了。
吵得一些朝廷命官也是從夢中驚醒。
喊來下人:“今天是什麼節日?”
“回大人,今日不是什麼節日。”
“那外面放鞭炮?出去查查?”
“算了,別查了,告訴他們別放了,抓到打五十大板。”
然後,外面鞭炮是不放了。
改成敲鑼打鼓,那聲勢,比過年還熱鬧。
那不然呢?
過年也沒這麼開心啊。
先不說蘇家哪怕一些家僕都做欺男霸女之事,光就說他收那些商人的‘保護費’。
那商人怎麼辦?真當他們會吃下這個虧?
還不就是抬高物價,算在他們老百姓頭上?
這八年,青杭的物價幾乎翻了三倍。
有能力的早就跑了。
剩下一群拖家帶口,又或者因為各種原因無法離開的。
“你們不要到處亂說,我聽我哥說的,他當時就在蘇家,說是一個叫蘇跡的少年,先是品嚐了蘇半杭的第六房小妾,還評價一聲很潤,然後獨自一人殺到蘇府上方天血紅。”
“凡是敢為蘇半杭出頭,全部被他鎮殺,就連宗師都死了,最後將蘇半杭丟到大街上,說有仇的報仇,有怨的抱怨,正義沒來,但我蘇跡來了。”
“切,離譜了啊,少年殺宗師?吹牛誰不會啊,不和你說了,公主又來煩了我,說了我不想當駙馬。”
“兄弟是真的,昨天我聞訊趕去,整條街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頭,根本擠不進去,只能讓前面的兄弟幫我踹他兩腳。”
“兄弟,你腿怎麼瘸了?”
“我就是前面的兄弟,幾百號人讓我幫忙踹兩腳,我踹的過來麼?”
“放屁,分明是你去勾欄聽曲被老婆打斷了腿。”
“你憑什麼汙人清白?勾欄不是妓院,是風雅之地!”
……
聽著周圍的議論,柳瑤嘴中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開始戳剛上桌的青杭醋魚的魚身。
“血劍哥哥,你不愛吃魚麼?這是我們青杭的特色菜,我跟你講特別色,呃……特別好吃。”
蘇跡:???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
蘇跡只是有些迷茫。
大仇得報,感覺整個人就突然鬆弛下來。
蘇跡啊蘇跡,你可不能這麼懈怠。
“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