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京都的街道昔日繁華不再,只留下一片寂寥。
在這座皇城下,從來不缺手眼通天的人物。
訊息總是靈通得很。
加上一些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
有些事情幾乎是瞞不住的。
聽聞有仙人臨凡,沿江淮兩岸一路北上。
一路見人間疾苦,嘆帝皇無用。
如今仙人已經對大炎的皇帝徹底失望,不多日就會直逼京都城腳下。
嗅覺敏銳的達官顯貴,不少都選擇捨棄頭上的烏紗帽,匆匆逃離這座是非之地。
對上大炎二十萬的禁軍。
仙人輸了也好,贏了罷了。
戰鬥的餘波知不道要死上多少人。
而那些未能及時抽身離去之人,被緊隨而來的大炎禁令所戒嚴困頓。
任何人不許出城!
只能無奈滯留在京都之中,心中滿是不安與憂慮。
他們唯願那仙人,戰鬥的時候有些分寸,不要過分波及他們這些無辜‘百姓’。
否則,他們這些困守城中之人,恐怕只能坐以待斃。
天剛矇矇亮,東城頭的一家小攤已經開始忙碌,熱氣騰騰的早點為這清冷的早晨帶來一絲暖意。
一位身披黑衣的中年男子默默走到攤前,點了一份豆腐腦兒,他緩緩攪拌著碗中的食材與調料,直至融為一體,才端起碗,一口一口細細品味。
不久,碗底朝天,他輕呼一口氣,放下碗,丟下幾枚銅錢,便默默離去,未發一言。
小販習以為常地收起銅錢,繼續著手中的活計。
大炎雖然動亂不休,但京都終歸還是要高人一等的。
生計雖艱難,日子勉強算過下去。
最多就是一日不開張,明日可能就要捱餓的程度。
這黑衣中年男子,對於小販而言已是熟客。
最近生意不景氣的兩年,幾乎每個清晨,都能在這攤位上見到他的身影。
中年男子好似對京都的蕭瑟視若無睹,還有心情評價一番:“這豆腐腦兒,味道似乎不如往前了。”
小販只能苦笑,這個當頭了,誰還有心思放在認真做豆腐腦上啊。
中年男子看著蕭條的街道他自嘲一笑:“或許,我天生就不是當皇帝的料。”
“但那又如何?我生來就註定要坐在這個位置上的,而那些試圖阻擋我的人,都已成了歷史的塵埃。”
中年男子身形如風,穿過街頭巷尾,回到那座他居住了數十年的宮殿前。
他的父親確實是上一任大炎皇。
但他不是嫡系。
僅是一位宮女的孩子。
腦海中浮現出童年為一份簡單的豆腐腦看人臉色的辛酸記憶。
不耐煩地搖了搖頭,心中滿是煩躁。
“為何總有那麼多麻煩事纏身?”
“我那皇兄,總是那麼幸運,就和那令人作嘔的父親一樣。”
“而我,想要的東西,也不敢表現出來,但凡被發現一點野心,恐怕就會命喪黃泉。”
“如今還要等人家打上門來,真是諷刺至極。”
中年男子抬頭望向宮門,那座在他登基後才建成的摘星樓巍峨聳立,天邊晨曦初現,他卻輕輕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冷硬與無情,方才的失落蕩然無存。
“至於那個老鬼,他根本靠不住。”大炎皇感受著帝陵中傳來的陰冷氣息,心中一片淡漠。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信心滿滿,能將來犯之敵全部誅殺,但大炎皇早已看透他的心思,那老鬼一旦風向不對,絕對第一個伺機逃跑。
現在沒有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