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水芸坐在衛閔國辦公室，心中悶氣，都沒注意到內間的水聲停下。
直到衛閔國溼著頭髮出來，喊了她兩聲都沒反應，伸手戳了戳她的發頂，“在想什麼？”
寧水芸回神，見衛閔國拿著毛巾邊擦頭髮邊問她，表情滯了滯，第一次見到溼著頭髮的衛先生，沒了平日的冷肅，看著平易近人許多。
她有些不好意思，“沒想什麼。”
衛閔國瞥了眼他一出現就侷促的人，順手拎起寧水芸放在旁邊的保溫盒，“做了什麼好吃的？”
說著已經開啟保溫盒，排骨混合羊肚菌的香味逸散出來，衛閔國心情暢快了點，“聞著不錯，陪我喝點。”
“啊？”寧水芸腦子反應有點慢，衛先生讓她喝？忙擺手，“不用了，這是老夫人特意讓給您熬的。”
“沒關係，我一個人喝不完。”衛閔國將保溫盒拆開，給寧水芸也盛了一碗。
寧水芸沒敢動。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裡面都加了什麼料，還是足量的那種，她……不想喝！
衛閔國見她不動，“你不會是給我湯里加了什麼東西吧？”
寧水芸身體猛地坐直，“沒，我喝。”
說完趕忙接過衛閔國給她盛的那一碗，咬牙端起來。
衛閔國有些好笑，“你自己煮的湯，倒像是要喝毒藥似的。”
寧水芸嚇得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就聽衛閔國繼續道，“還是剛才被嚇著了？”
說完自己輕嘆了口氣，“我這把年紀的確不好找物件，年輕點的看上的是我的錢，跟我差不多的，也都是二婚，甚至三婚，各有心思，今天這位才二十七，家境優越，留學歸來，脾氣傲看不上我也正常，哦，對了還是你給我選的。”
“啊？我……我選的嗎？”寧水芸震驚的問。
衛閔國聳聳肩，“不是你說她看起來年輕，樣貌出眾，我一定會喜歡的嗎？”
“我……”寧水芸語塞，她哪裡知道誰是誰，老夫人讓她選，她看那些照片每張都不錯，而且背景也配得上衛先生，誰知道對方開口彩禮就要三個億，還嫌棄衛先生的出身。
一時寧水芸對衛閔國的心疼轉為自責。
她什麼都不懂，就不該聽老夫人的話瞎選的，這下害慘了衛先生。
“對不起。”寧水芸低低的道歉。
“對不起就行了？”衛閔國挑眉。
寧水芸疑惑，衛閔國將剩下一口雞湯喝完，“老太太打電話說你過來的匆忙還沒有吃午餐，走吧，正好陪我吃。”
“您剛才……”
“是的，飯都沒吃兩口就被潑了水，送來的私房菜還被嫌寒酸。”衛閔國聳聳肩。
寧水芸更愧疚，以至於衛閔國換好衣服喊她，她下意識就跟了上去，直到進了電梯才反應過來衛先生要帶她去吃午飯，她舔了舔乾澀的唇，“這……不合適吧？”
她這話問的莫名其妙，衛閔國卻聽懂了，也被女人超長的反射弧逗樂了，“現在才想起不合適？晚了，就當你給我道歉。”
“道歉？好……好吧。”寧水芸無奈應下，跟著衛閔國下樓，感覺到四面八方向她投來的視線，緊張的身體繃直。
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來過這種高檔的寫字樓，被這麼注視很不習慣。
終於堅持到了餐廳，看著對面優雅選菜的男人，更加侷促。
她側頭看了眼四周，大多是兩兩一對，餐桌中央還插了一朵紅玫瑰，讓用餐的氣氛變得浪漫曖昧。
寧水芸後悔了，她該拒絕的！
這地就不是她該來的，更不該跟著衛先生來，“那個衛先生我感覺自己不是很餓，要不我還是先回去給老夫人和小姐準備晚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