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痛好難受……
即便昏迷,大腦也好混亂,自己在幹什麼來著?一點也想不起來,明明只想這麼一直睡下去,但劇痛仍然不斷襲擊著神經。因為劇痛暈過去的他,就這麼因為疼痛漸漸甦醒……
“唔…啊……”
艱難地睜開眼睛,首先感受倒是不是對周圍環境的陌生,而是來自左臉的異樣:
臉皮沒了,不是什麼誇大其詞的話,是事實。僅僅什麼都不幹也能感到左臉上有一種虛無感。
放在以前是敢都不敢想的事情,不,是連想象都沒有。
毀容了,在與那個傢伙的搏鬥中……
“嘖…可惡。”
因為自己的同情心氾濫,才變成這種狀況。嘖…竟然會對向要殺死自己的敵人產生憐憫,可真是蠢透了,簡直蠢到無藥可救了啊……
“誒?”
越想越氣,衝谷的手掌摸上了左臉,結果手掌卻沒有感受到意想中爛肉或骨頭的觸感,而是跟衣服布料一樣的東西。
布料包裹了自己的左臉頰,看來是“包紮”吧,有人替自己包紮過。以前自己受傷時,南曉也是用差不多的方法做的。
“啊嘶…這是哪裡啊?”
衝谷緩緩從爬起,這才注意到了周圍:
自己是在一間暗暗的屋子內休息的,身下是鋪著少量被褥的木床,堅硬程度讓他直到剛才還以為自己是躺在地上休息的。屋內有點亂,雜七雜八放著各種擺設,天花板幾乎就只是搭幾塊木板後用稻草遮住,甚至有陽光垂射進來,很難想象下雨該怎麼辦。木製的牆壁上隱隱約約地散發出黴味。
可以看出原主人的生活條件也很拮据,但總體來說佈置的還算挺精緻,因為那些物品上沒有灰塵,還有毛巾擦拭過的痕跡,看樣子是有人經常打掃。
……正在整理著思緒,一個人就突然進來了:
“啊,你醒了。”
“林澤?”
來人正是林澤,此時他手中端著一盆裝滿水的木盆,看這架勢…不會吧……
“是你把我抬回來…嘶……”
衝谷問道,可他一說這麼多話,嘴唇就會牽引臉上的皮肉,惹得他一陣酥麻的痛。這股酸爽…衝谷呲起牙,捂著左臉露出痛苦的表情。
“喂,小心一點。”
林澤立馬上前制止住他,解釋道:
“少說點話,不然會牽引傷口發痛。因為沒錢去買藥,所以只是扯了些碎衣服布料做了簡單包紮,很落後的,你別介意啊。”
“啊?哦哦。”
輕聲回答道,衝谷忍著餘痛緩緩躺下。林澤拿出毛巾放在盆裡弄溼,給衝谷蓋在了額頭上。
“喂,我可沒發燒啊。”
“啊?對不起,因為我從來沒照顧過人……”
面對衝谷的吐槽,林澤又低下頭道著歉。衝谷咂咂嘴,也沒法再吐槽他了。如果一直過著被欺凌的日子,那麼生在骨子的自卑懦弱是沒辦法一時半會就改善的吧。
“啊!”
就在空氣快要靜下來的時候,不知是誰發出一聲大叫,衝谷被嚇得身軀一震,然後想起來檢視是誰突然大呼小叫,結果一看來人,他愣了一下:
“你難道是……”
站在門口尖叫著的,是個穿著簡陋的小女孩。她雖然穿著襤褸,但打滿布丁的衣服上沒有一點髒的痕跡,甚至很整潔。頭髮是短髮,似乎是因為太久沒洗頭而顯得有些亂糟糟的。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雖然沒有直接見過那個小偷的正臉,但從眼前這個女孩的體格和衣物來看……
“小偷?”
拼命在腦中回憶,最後,衝谷試探性地說出了兩個字。
“呃!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