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鋒敲了敲她的腦袋:“早點回家就是了,問那麼多。”
說完心情頗好的蹬上腳踏車走了, 留下一頭霧水的簡梨。
開學的第一天, 照舊還是交學費交作業,然後排座位。
簡梨進門的時候從簡鋒那兒拿了三百塊的學費, 班主任卻退回來一百。
說是這學期學校的學費都減少一百, 是廠裡和學校達成的條件。
可就是二百塊錢, 班上的同學也仍然有幾個沒交齊。
方老師站在講臺上,看著那幾個同學低著頭不說話的樣子,也只能無奈的嘆氣。
自從簡鋒說了能批貨出去賣, 從初七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週時間,這一週裡,家裡但凡困難的,都去賣貨了。
擺地攤小販的日子雖然難熬,但是總比叫孩子在學校受人冷眼好。
可也有那麼些人,覺得是廠子虧欠了他,寧肯在家躺著也不願出去掙錢。
到了上學這天,兩手一攤就把孩子攆到學校來,打定主意準備賴。
這其中就包括了許亞男。
許建國是早被廠裡開除的人,這次廠子倒閉,他也什麼都得不到。中間回來了一次,孫豔揪著許建國去鬧,但負責人就一句話。
許建國已經不是廠裡的工人了,所以甭管是遣散費還是補償款,一個子都沒有。
孫豔在家氣的摔盆砸碗,心裡不是不後悔自己一年前跟廠裡鬧僵。
早知道廠子就能堅持這麼一年,她又何必非要把兒子的戶口弄來。就這麼混著過去,等到廠子一倒,誰還能管著她?
可現在說這些都晚了。
孫豔只能在家氣急敗壞的罵許建國是個窩囊廢,還沒出臘月,就把許建國攆出去打工。
許建國人是走了,但走了之後卻沒打電話回來。
孫豔在家裡漸漸覺出不對勁來,許建國去年兩個月沒拿回來錢,今年過年也就拿回來五百塊錢。
他說的是沒找到活所以沒錢,可過了年,他都去了快半個月了,還沒個音訊?
那五百塊錢,孫豔又要照顧兒子,還要顧著母女三人的吃喝,眼看著就要見底。
孫豔這才著急了,可人一出遠門,就像是風箏飛了出去,又不是去投哪個舊友親戚,孫豔連許建國去了哪個省份都不知道,就知道是去了南方。
孫豔前所未有的焦躁起來,在所有人都出去批貨掙錢的時候,她被兒子拴著什麼都幹不了,錢沒有,人也沒有。
孫豔只能把焦躁都澆築在許亞男身上。
許亞男捱罵的次數直線上升,很多時候,許亞男清楚的知道,孫豔只是在她身上傾瀉怨氣和焦慮。
許建國人不見了,丟下老婆孩子杳無音訊,誰知道他是生是死?
孫豔神經質的咬著指甲,十個手指頭都被咬的豁著口子,可也束手無策,唯有等待。
在這種情況下,許亞男的學費自然拿不出來。
孫豔聲嘶力竭:“你去找學校說!就說你死了爹,問他們給不給你減學費!”
“我是沒能耐再供你了,你那個死鬼爹不要咱們娘三了!”
孫豔像是個瘋子,哭完又罵,把剛滿三歲多的兒子嚇的哇哇大哭。
許亞男在孫豔哄兒子的聲音中出了門,她呆呆的拿起書包,走向她還不知道能待多久的學校。
……
學費交完,老師還是照慣例開始排座位。
簡梨左等右等,還是沒等到夏柳。
她追著老師問夏柳怎麼沒來。
方老師有點詫異:“夏柳?夏柳跟著她爸媽搬走了,轉學了你不知道嗎?”
簡梨懵在原地,她還真不知道夏柳轉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