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啟七年,五月初一。
自天命汗老奴遷都盛京以來,經歷了多次搶掠後金政權已經慢慢開始興盛起來。
如今瀋陽雖然人口眾多,但已經不復漢家故地的光景。
裡面為尊的乃是留著老鼠尾巴的建奴,其次便是削髮為奴的廣大包衣和尼堪。
皇城之中,鳳凰樓的上面。
體態有些臃腫,面容帶著些憨厚的皇太極正坐在汗位之上。
掃視了下方的眾位臣子,皇太極心中是一陣的得意。
去年父汗駕崩之時,這幾個兄弟可是和他爭的你死我活的。
可現在,還不是要乖乖的跪在下面,他洪太才是大金現在的大汗。
“都起來吧!”
淡淡輕哼一聲,皇太極一張胖臉一揚,口若懸河的道:“諸位大金的臣子,可知大金如今局勢便如當年魏蜀吳三國鼎立一般”
“當年曹阿瞞挾天子以令諸侯,一家獨大,劉備和孫權聯軍以抗曹,正如我大金和蒙古一起抗明,諸位可有什麼不同想法?”
眾人不敢妄言,都是靜靜的聆聽上方皇太極的話。
“想當年,我建州女真只為小小一部,父汗建立基業,如今已是大勢有成,年初之時,本汗更是親征朝鮮,如今朝鮮已是屈服,倘若再多些日子,我大金未必不能提兵南下,佔了明國的江山!”
“大汗英明!”
大貝勒代善立馬站了起來附和,引得下方几個貝勒一陣的白眼。
其中以二貝勒阿敏尤為甚,自老八繼位以來。
便變著法的削弱他們這幾個兄弟的地位和手中的兵力。
所以,對上面高坐著的皇太極,阿敏心中是極其不爽的。
但畢竟他現在是大汗,自己是臣子,也只能靜靜的聽著了。
“汗王,前些日子探馬在三岔河一帶探得了訊息,如今袁崇煥那廝正讓明軍正在修建大淩河三城,想要一步步蠶食我大金國土”
說話的正是嶽託,這位大貝勒代善的長子。
說起來,這位也是個悲慘的主,親生父親受到後媽挑唆,要殺了他這個前妻所生的長子。
嶽託本人雖然和父親像仇人一樣,但自幼便隨著老奴南征北戰,是戰功赫赫。
因為和代善如同仇敵一般,在眾貝勒爭位的時候,嶽託寧願支援皇太極也不願意支援親生父親。
因此,在後金的朝堂上,嶽託的地位並不算太低。
此時,見嶽託上前諫言,皇太極的臉上也多了喜色。
正愁怎麼削弱這幾個兄弟的權利呢,嶽託這一彙報,機會不就來了。
“竟有此事,又是這袁崇煥,去年父汗就是傷在了此人手中,若是不能蕩平此撩,本汗有何面目繼續坐這大汗的位子!”
借坡下驢,皇太極裝作義憤填膺的喊了一句。
“若是大汗願意,我嶽託願為大汗先鋒,掃平錦州明軍!”
“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勸諫大汗親征,這袁崇煥不過是一文人耳,只需幾大貝勒任意一人領兵即可,勸諫大汗親征,萬一出了什麼差錯,真是其心可誅!”
說話的正是代善,面對自己的長子,代善心中只恨不得殺了嶽託。
當年代善是老奴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可即將繼位之時,卻被人告了密。
說他聽信後妻之言虐待親生兒子,甚至還有殺子的衝動。
因為老奴幼年之時,便是被後母從小欺凌,對於代善的行為是惱怒萬分,他也從此失去了大汗的位置。
所以,嶽託一出來諫言,代善便出來唱反調。
皇太極見這兩人不合,表面波瀾不驚,心中卻是帶著幾分喜悅的。
自他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