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沒有任何隱瞞,詳細地講述了正藍旗炸營的事情經過。
朱梅聽得目瞪口呆,直到看到堆積如山的建奴首級時,他才終於相信了劉平所言非虛。
朱梅激動得難以自持,當著眾人的面毫不掩飾地誇讚劉平:“真乃‘國士’也!”
他對劉平的讚賞之情溢於言表,甚至有些失態。
也難怪朱梅如此激動,遼東打了那麼多年,哪有過擊潰建奴一個旗的先例。
就說這次寧錦大戰,建奴猛攻了錦州十餘日,明軍也才有600多級的斬獲。
好傢伙,在劉平這裡,那六百多級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沒有再多說廢話,朱梅領著三千多騎兵和劉平手下部隊一起進了大淩河堡。
一路之上,看見殘破不堪的各種深坑和亂七八糟的建奴無頭屍體。
朱梅可以想象得到,之前這裡的戰事有多慘烈。
由老李頭安排錦州來的三千多騎兵去休息,繳獲的馬匹則進了城裡原有的馬棚裡。
看著時間已經到了午時,劉平讓人將打死建奴戰馬的馬肉都拿了出來。
一堆人吃著烤熟的馬肉 ,喝著繳獲而來的酒水,是好不自在。
這邊暫且不提,卻說從明軍圍攻下逃跑的莽古爾泰。
在經過一番驚險逃亡後,莽古爾泰和他的殘部終於抵達了數十里外的廣寧。
此時的莽古爾泰仍然驚魂未定,面色蒼白如紙。
他不停的喘著粗氣,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在確定暫時安全之後,莽古爾泰立刻命令手下停下來,並開始收容那些四處逃竄的潰兵。
儘管這次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由於正藍旗原本擁有上萬人的兵力,明軍肯定是無法將其完全消滅。
沒過多久,騎馬的馬甲兵紛紛趕來與莽古爾泰匯合。
他們有的疲憊不堪,有的身上沾滿了血跡和塵土。
有一些旗丁受了傷,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血。
然而,莽古爾泰現在並沒有什麼辦法,只能臨時將他們組織了起來。
終於,當杜度匆忙趕到時,他看到了一個狼狽不堪、渾身是血的莽古爾泰。
此時,廣寧三岔河沿岸到處都是屍體和殘骸。
而那些曾經兇狠殘暴的正藍旗軍卒如今卻四處逃竄,好像都被嚇破了膽。
經過一番艱難的尋找工作後,杜度終於收容到了七千多名倖存的旗丁。
這意味著大部分人要麼成為了明軍的戰功,要麼淪為了逃奴。
聽著杜度的彙報,面對這樣慘痛的現實,莽古爾泰無法抑制內心的悲痛和自責。
淚水順著莽古爾泰的臉頰滑落,他知道這次失敗對正藍旗來說是致命的。
戰死了接近十個牛錄的旗丁,從此以後,正藍旗將一蹶不振,難以恢復往日。
而他這個旗主,恐怕也要做到頭了。
……
大淩河堡,作為東道主的劉平在擺好了酒席後,便出來招呼錦州來的眾人。
因為大家都是武官,彼此之間也沒什麼隔閡。
加上劉平又打了這樣一個大勝仗,飛黃騰達就在眼前。
軍官們因此變得十分平易近人,氣氛也顯得喜氣洋洋的。
劉平端起了一碗酒,敬了敬面前的朱梅道:“感謝朱叔此次前來援救,劉平此生沒齒難忘!”
朱梅先是一愣,他沒想到劉平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借坡下驢的說道:“劉家侄兒,咱們都是自家人,自家人說什麼恩啊!”說完,他舉起酒杯向劉平示意。
陪同眾人也紛紛跟著舉杯,齊聲笑道:“是啊,都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