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近兩個多月的長途跋涉,劉平帶著四五百人一路上是斷斷續續的。
這一路上的風景,劉平看的是感慨不已。
越靠近京師北直隸的地界還好一些,出了北直隸到了東昌府、大名府一帶。
官道上的流民越來越多,就連跑過來討飯的乞丐都多了不少。
大軍行至了兗州府一帶,出了官道向名為“會通河”的渡口出發。
渡過了這條河,便到了開封府的境內了。
趙貴仍然是策馬在前面開路,一百多騎具是一人雙甲,連戰馬也披了棉甲。
劉平策馬在後面緩慢前進,今日他身上並沒有穿甲冑,而是穿著朝廷發放的官服。
小丫頭小荷則陪侍在一旁,手中端著一盤吃的乾肉片和酒水。
一旦劉平招一招手,小荷便會走上前去,將吃的喝的遞了過去。
劉平也樂得自在,平日裡沒事也喜歡和她開一開玩笑,因此主僕二人的關係相處的還不錯。
“老爺,酒已經沒了,還要再打嗎?”
小荷來再次到了劉平的身邊,低聲下語的稟報道。
“不必了,你也去歇著吧,若是累了便去馬車裡坐一會”
指了指隊伍中間的那輛馬車,劉平笑著道。
本來這馬車是趙黑子幾人為他準備的,可劉平卻是無福消受啊。
因為他實在受不了這種沒有減震措施的交通工具,坐了一會腦門就昏天黑地。
除了晚間露營睡覺時,劉平別的時間都是在騎馬。
雖然大腿兩邊都磨出了老繭,但也比坐那種馬車舒服的很。
“嗖嗖嗖!”
伴隨著一陣破空聲響起,一支支羽箭如同雨點般落下,準確地射向了正在前進中的長長隊伍。
只見走在最前方的趙貴身上突然中了兩箭,箭頭是骨頭製成的。
雖然被厚實的棉甲阻擋,但還是陷了進去。
趙貴面不改色地將兩支箭矢從身上拔出來扔掉,然後舉起手中的長槍,大聲喊道:“注意,敵襲!”
聽到命令後,兩百多名身披棉甲和鐵甲的家丁迅速行動起來,他們動作嫻熟,很快就組成了一個圓形陣勢,將劉平等人緊緊地圍在中間。
與此同時,那些手持大盾的家丁也紛紛將手中一米多長的大盾高高舉起,目光兇狠地掃視著周圍,警惕任何可能出現的敵人。
劉平被護在了中間,眼見這是中了埋伏,但卻是沒有任何的驚慌。
笑話,哥們可是在遼東和建奴玩命的人,難道今日會在陰溝裡翻了船。
“衝啊,他們車隊裡有糧食!”
不知是誰怒吼了一聲,山道兩側湧出來上千名衣衫襤褸的流民。
他們之中有老有少,有滿頭白髮的老者,也有冒著鼻涕泡的半大小子。
個個手中拿著木棍或者是菜刀,甚至有的人只拿了塊石頭。
劉平頓時就傻眼了,當然包括他手中的家丁們。
趙黑子更是指著一個褲子都沒有的半大小子狂笑不止,還不時用小手指頭比劃一下。
那孩子眼淚都被氣了出來,哭哭啼啼的看向了一旁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慰了幾句。
帶著哭腔的對著劉平的方向喊道:“諸位軍爺,小人乃是他們的村長,前些日子朝廷又加派了一次遼餉,村中的艾財主趁機與縣衙的官吏勾結一通,連我等的口糧都已徵走,村中已斷糧十日了,求軍爺們給這些孩子一條活路吧!”
面對這樣語重心長的一段話,劉平瞬間變得沉默了。
就連舉起刀槍的眾戰兵也變得沉默了,沒人再多說一句廢話。
每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