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金使入營!”
隨著明軍親兵的一聲大喝,范文程戰戰兢兢的小心走著。
待到入了營門,看到了半死不活的多鐸。
范文程腿軟的差點就跪下了,剛剛給自己的打氣之言已經是忘的一乾二淨。
現在只有滿心的恐懼和對自己的責罵之言。
“請吧!”
那親兵也沒有善待范文程的意思,手往前一揮中軍大帳的方向,便是獨自的離開。
“小哥,等等老夫啊!”
嘴中之言剛說出口,范文程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嚇掉了半條命。
“虎虎虎!”
只見上百名明軍步卒已經站成了兩排,腰間的戰刀皆已經拔了出來。
“噌噌噌!”
金屬相擊之聲傳來,范文程的頭頂已經豎起了戰刀交織的刀牆。
“這……”
范文程大驚之下,一時語塞的低下了頭。
好似經過了無數次的思想鬥爭,他最終咬著牙開始前行。
但見走過一處,兩把戰刀便是同時落下。
大冷天的,范文程只覺得身上不時的冒熱汗。
待走過了一百多步的距離,竟然連渾身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所浸溼。
來到了中軍大帳前,范文程已經是精疲力竭。
疲軟之下,竟是一下坐在了地上,狼狽不堪的樣子像極了一條老狗。
“金使范文程求見劉大人!”
卯足了身上僅有的氣力,范文程拼命的大喊。
“劉大人,你當真是個妙人,老夫這輩子也不願意和你成為敵手!”
“哈哈哈!”
中軍帳中,透過簾縫將一切都看在眼底的眾人,皆是忍俊不禁的開懷大笑。
“進來吧!”
待眾人都收斂了笑意,劉平冷哼了一聲。
范文程就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倉惶的走了進來。
“拜見劉大人和諸位大人!”
“賜座!”
范文程卑微到了極點,一一向眾人施禮。
劉平便命人搬來了一個小馬紮,讓范文程坐了下來。
看著帳內眾人都坐著大椅,自己猶如一隻螻蟻一般坐著小馬紮。
范文程心中的恨意已經達到了極限,可畢竟是來辦事的,千般折辱受了便是。
“你便是那范文程?”
“小人正是”
打了個招呼,范文程正要開口提正事,卻被劉平直接打斷道:“吾聽聞你曾祖範鏓當年乃是大明的兵部尚書?”
“正是,小人的遠祖還是宋時的文正公”
提及祖輩的榮光,范文程還有些洋洋自得之意。
“文正公?范仲淹當年可是忠君報國之臣,乃是我輩敬仰之人,你又有何面目提文正公!”
盧象升終於是忍不住了,在一個文臣的心目中,范仲淹、魏徵等人的地位何其之高。
你一個賣國背主的奸佞,又有何面目稱是文正公的後代?
“這……”
范文程頓時噪了個大紅臉,一時之間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平抬眼又瞧了他一眼,終於語氣不好的叫道:“你范家世受國恩,祖輩更是大明肱骨之臣,為何偏偏出了你這不孝的子孫,今日還敢來營中出使,真是沒皮沒臉之人!”
范文程一張老臉憋的通紅,想要出言反駁,但卻找不出什麼更好的理由。
難道就因為朝廷沒有善待你,你就可以背棄整個國家和民族。
對於這種不忠不孝之輩,劉平打心眼裡是感到厭惡的。
“劉大人,我們還是談正事吧!我這次是代表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