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里爾諾將垃圾與犯人一同投進處理器內,它們順著曲折的管道流向下方,經過數個骯髒的區域,最後來到終點旁。
這裡也是關押區的入口,一行人正站在四周貧瘠的土地上,領頭的突然舉起手,一片還未處理完全的殘片便落進了掌中。
“猜猜吧。”棕色頭髮的男子捏著這碎片,繼而轉過頭,“這是垃圾還是人?”
憑著衣服與面上的神采,能夠輕易鑑別出這群人的身份來,那被圍在正中的多半是各處的犯人,由這男子領銜的則必然是關押區的人。
這自然是不爭的事實,在這片地界,又有誰敢穿著他們的制服呢?
幾名年輕人嬉笑著:“隊長,好像沒人理你啊?”
那領頭的男子只笑笑:“誰猜對了,放誰走。”
這平淡的話語點燃了沉默人群的熱情,對自由的渴望催促著他們的思緒。
雖說如此,但僅憑這小小的一部分,竟要讓他們斷言全域性,這未免太苛刻了。
“這是……人。”
與這句話的尾音一同響起的還有武器狂躁的啼鳴,這位犯人捱了一下,便很安靜地栽向地上,除了摔倒的聲音,就再無別的響動了。
“再猜。”那名隊長將手裡的東西伸得更近了些,幾乎已擱在了犯人的臉上。
“垃圾……這是垃圾。”
他將碎塊捅進這人的嘴裡,求生的本能使犯人緊緊閉著牙齒。
“張開。”
聽到這話,他便只能把嘴張開了。
棕發男子把這疑似垃圾殘渣的東西擠進犯人嘴裡,另一隻手砸在他下巴上,迫使他咀嚼起這骯髒的東西。
這位犯人死死縮起舌頭,噁心的味道在口腔中恣意蔓延,與之相比,下巴處傳來的劇痛都有所消減。
很快,隊長便停了下來。
犯人也停下嘴巴的動作,好奇又畏懼地瞥了過去。
這下意識的動作給他帶來了皮肉之災,他腦袋上飛來一顆拳頭,接著便與大地擁抱在一起了,那隊長踩著他的頭,其他隊員在哈哈笑著。
“我沒讓你停,就不許停下來,知道嗎?”棕發男子跺了跺犯人的腦袋,“繼續吃。”
他哭著,嚼著,眼淚也流進嘴巴里,混著碎塊與泥土的氣息,還有股受傷所致的腥味。
“要不怎麼說你們這幫人蠢?”隊長又踢了他一腳,“正事不幹,天天搞些齷齪下賤的勾當,恐怕連腦子都被心裡的臭氣燻壞了,所以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答不出來。”
他一下便將犯人踢到遠處去。
“連這種問題都要想,都要答錯,你們跟垃圾有區別嗎?”
隊員們都因這一語雙關的無聊笑話開心起來,剩下那幾名犯人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因而只好繃緊了嘴角。
瞧見那被踢飛的渣滓仍趴在地上,不敢起來,隊長這才稍顯滿意地點點頭:“還算有點人樣。”
這群人便又朝著入口走,在短短的路途中,那群犯人的數量仍不斷減少著,待徹底到了關押區門前,竟已只剩六七個了。
先前那名犯人此時仍嚼著。
“滾進去吧。”隊長說完這話便扭過頭,帶著隊員們離開此處。
這些犯人們就站在大門邊,這是外界與煉獄的分割線,而此時他們無人看管,只需一次果斷的奔逃,再配上些小小的勇氣,自己的人生便又能駛入美好的正軌了。
可他們只埋著腦袋,向前走,走入此生最不願目睹之處。
門後便是空蕩寬廣的大廳,此地絕無燈光,也無窗戶,但卻也不顯幽暗,倒能將四周景物望得清清楚楚。
這群新到的犯人能看到地上紅色的殘跡,大廳最邊緣處坐落著數不清的囚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