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當然在騙它們,我和雕像都知道這不過是在開玩笑,可它們好像沒反應過來,它們把地上的雪舉起來,丟到自己衣服上,它們踩在對方的腳踝上,它們躺在地上使勁兒叫,在這叫聲裡,我還是能聽到它們想對我說的話,它們說,它們有數不清的緣由,它們的祖先給它們下了命令,它們必須得這麼幹,如果它們沒把雕像帶回來,那就要從一本書上消失了,於是,它們嚇得跪地求饒,在地上滾來滾去,它們的祖先似乎不吃這套,也許它沒有眼睛,也許它沒有耳朵,也許兩樣都沒有,我不知道,它們沒告訴我,它們說,它們的祖先和鞋子就這件事討論了很久,鞋子用筆在紙上畫來畫去,那似乎是它的自畫像,它們沒看清楚,它們也不敢看清楚,鞋子畫完了,它把這幅畫遞給年紀最小的傢伙,它說,你躺在床上去看這幅畫吧,鞋子說,你們總要站在不同的桌子上吵來吵去,還會有個更可笑的站出來伸張正義,我們只是眨了一下眼睛,這位極具正義感的東西就已經跳到桌子上手舞足蹈了,我還該說什麼呢?你把我的畫拿著吧,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我不奢望你能想出什麼令我欣慰的點子,你能怎麼做呢?無非是把這張畫貼在腦門上,一面吼叫,一面爬行,把自己值得自傲的長處都消磨得一乾二淨。鞋子還想接著說教,可祖先把它打斷了,它舉起桌子上的水杯,潑到了鞋子的臉上,它慘叫了一聲,登時從椅子上跳起來,它跳到桌子上對著祖先破口大罵,祖先也跟著跳上來,揪住鞋子的尾巴,它們互相拆除對方的內部零件,它們的跟班負責奉上新的零件,鞋子臉上的水早就結冰了,它沒空去擦,沒辦法,時間不夠,它嘆了口氣,坐回去,認栽了。”
:()帽子裡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