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最好能引用鮮花和偵探的生平經歷,我想了很久,始終沒拿定主意,我不知道這麼做會怎麼樣,它們還在找我,我最好快些把這件事完成,我躲在公園裡,我手裡的紙和筆就快用完了,我能按時寫完嗎?就算我寫完了,我也想不出該把這封信給誰,誰也信不過,誰都有那麼一雙手,跟它們的腦袋無關的手,這名偵探為什麼要和鮮花住在一起?它們相愛了?我看不是,它們之間的關係算不得曖昧,它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我暫時沒看出來,通常來說,它們把它們擺在這兒,那就一定有它的用意,鮮花的枕頭上有根頭髮,那是誰的頭髮?或許它該看看天花板,出於我的閱讀經驗,它是該看看,要麼就是床底下,那下面有灰塵嗎?對了,我的床下面也有灰塵,我早就該打掃打掃了。
我從床上走下來,走到窗戶附近,公園的門被關上了,因此現在很冷清,我託了它去幫我的忙,看來它辦得很好,我本以為我一起來就要看到一群沒見過的傢伙,看來我錯怪它了,我沒空去和它道歉了,我得趕快把這件事解決,這是我為我自己準備的事,誰也不必同我交談。
我把床下的灰塵清理乾淨了,我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把頭低下去了,我的床底下有什麼?我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了,我還有別的事要做,我還有屬於我的事得做,難道這張床就算不上老朋友了?我可沒這樣行事,或許我的確這樣想,但終究沒親口說出來,這就為我們的關係留下了餘地,我要開啟門了,又要開啟門,那名偵探能看清楚這扇門上的開關嗎?我記不清這開關的位置,我的手和它接觸過太多次。
這樣一位偵探並不該是一位稱職的偵探,否則,它不會和鮮花擠在這樣逼仄的小地方,它的業務水平或許並不值得驕傲,這也很正常,它最好先從枕頭上的那根頭髮看起,偵探應該把頭髮舉起來,舉在自己眼前,定睛細看,翻來覆去,這不過是根很常見的頭髮,可是跟它和鮮花一定沒關係,因為它們身上根本就沒有頭髮,它們身上的頭髮和這根頭髮的顏色不同,這根頭髮不是它們的,偵探最好要提議去觀看錄影,可是它們的房子裡沒有這種東西,它們要去找房東?或許我該給房東身上留下點懸念,是它把頭髮留在了這兒?只要它出場了,它就一定會有嫌疑,我得把它們的臉擺在桌子上,讓它們一一散開,只留下偵探和鮮花的臉,就連它們的臉也能遭到我贈給它們的創傷,但非到萬不得已,最好別這樣幹。
我認為他們不會這樣幹,那根頭髮在哪兒?不在床下面,哦,謝謝,不用幫我開門,我自己就能上去,今天過得怎麼樣?我看你又接到了很多顧客,我也是其中一個?我坐在車上,準備去醫院看看,它生病了,我得去醫院看看,我不想去,可我必須得去,它對我有恩,它把一些恩情灑在我身上了,我還沒報答它,恐怕報答不完了,我不知道那些醫生是如何處理頭髮的,它們平時會戴帽子嗎?它們的帽子是從哪兒進來的?它們還有閒錢去買帽子,把帽子戴上,那些鄰居就看不出它的樣子了,或許它的頭髮很醒目,所以才會這樣幹,可我還沒提到,那只是根沒什麼特殊之處的頭髮,如果去帽子店裡,店主恐怕不會配合它們,這就算是背叛自己的顧客了,它們現在可不知道,但遲早會知道,那些店主不敢這樣做的。
我把枕頭立起來,放在我的背上,你進來了?它們走了嗎?謝謝,謝謝,謝謝你讓我住在這兒,我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抱歉,我想讓鍋碗瓢盆撞在一起,可這太直接了,它們很快就能注意到我在這兒,你還要去哪兒?現在沒有遊客,對吧?那好,回見,你下次來時,我還在這兒,如果沒有別的緣故,我會一直在這兒,哪兒也不去,我不能擅自離開,我向往我的腦袋,可我卻自私地把它留在了我這兒,我也只好把門關上了,沒有鑰匙,我完善了我的想法,可無論如何都換不來鑰匙,它們需要一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