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合作,有些觀眾的肚子難以被填平,其中最令她難以割捨的是安蕾拉,她冥思苦想,藏在演員裡,暗中察看他們的動向,順便糾正某些錯誤的動作,謝爾蓋只想偷偷溜進舞臺下面,一開始,他打算晚上過來,可演員們大都在這時候排練,他們是如何交流的?這也是要考慮到的問題,多半不會當著他的面,但總有露餡的時候,謝爾蓋善於捕捉這種鏡頭,他讓肘尖著地,順暢地打了個滾,很快就消失在演員們的視線裡,沒再出現過,到了第二天,疲憊的演員們躲回他們的鳥巢,謝爾蓋這才肯悄無聲息地踱出來,謹慎地站在舞臺側面,拍拍他的肚皮,好似一位知名演員,他把他的衣服借了過來,現在得回憶起他的名字,這名字還很僵硬,咬不爛,嚼不動,謝爾蓋拿出牙籤,塞進嘴裡,忙活了半天,這才慢慢冷靜下來,我得多念幾遍,就像我的名字一樣,不然遲早會穿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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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爾蓋和凱拉爾提著工具箱靠近舞臺,一個接一個地鑽了進去,舞臺下的空間很狹窄,也許容納不了幾個人,他還沒搞清楚,謝爾蓋覺得這裡黑漆漆的,而且有什麼東西燒焦了,像是瓢蟲的汁液,那種粉色的汁液,聞起來差不多,也許就是同一種東西,他之前沒想過用打火機威脅它們,至於火柴,他早就不用那些玩意了,他的妻子倒是很擅長使用這種工具,在餐廳裡烤肉時,火柴就能發揮作用了,謝爾蓋瞪了凱拉爾一眼,示意他立馬躺下來,他的鞋子上破了個洞,上次踩出來的缺口還沒修好,謝爾蓋不耐煩地嘆了口氣,他們必須提高效率,那些山脈還在向上移動,山峰上有瓢蟲,這是可以確定的,他的鼻子很靈,他是瓢蟲專家,當然是自封的,不過很快就會有人把獎狀送到這兒來,只要他們能注意到舞臺被人撬開了,謝爾蓋像摸到了什麼開關,他霍地坐起來,拍拍凱拉爾的臉,凱拉爾早就睡著了,這當兒迷迷糊糊的,謝爾蓋問他:“你最近搬家了?”
“還沒有,家裡的傢俱太多,我一個人解決不完。”
凱拉爾住在院子裡,他經常外出,因此能體會到山脈的變化,儘管他不具備謝爾蓋那樣敏銳的嗅覺,但他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凱拉爾顯然意識到自己的鞋子也出了問題,但他沒錢修鞋子,他把自己的鞋子藏起來,穿上雨靴,是那種較為厚重的雨靴,凱拉爾走到床邊,他試著複述錄音機裡播放的那種老式影片裡的情節,兩隻手掛在床上,像在盪鞦韆,腦袋緩緩伸出去,眼睛要睜大點,千萬別嚇到床上的人,凱拉爾認為他長了一張很和善的臉,當那些影片出了問題時,牙膏就能派上用場了,他把一管牙膏從腰間抽出來,擠出來一些抹在影片上,不必塗抹得太均勻,但一定要等到它們徹底幹了才能再放回去,用過許多次的牙膏很快就能幹下來,它們更接近於那些能夠腐蝕我們面板的液體,和瓢蟲的不太一樣,如果謝爾蓋在這兒,他一定能看到那些瓢蟲,就在我們腳下無邊無際的水蒸氣裡,就在那些連綿不絕的山峰上,枯萎的樹苗里長出來的魚刺上,那裡趴著一隻巨大的瓢蟲,在山峰頂部,隨著晃動的山脈不停飛行,逐漸靠近陸地,啃噬人們的鞋底,分泌出粉色的液體,凱拉爾把處理完畢的影片放回去,接著反思那些動物們是如何取悅我們的,謝爾蓋把臉扭過來,再次看向凱拉爾,發現他還在睡覺。“我們還得往前走兩步,趕快醒醒。”他一邊喊他,一邊去拍他的臉,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謝爾蓋認為這有些莽撞,但他總不能把凱拉爾一個人丟在這兒,他不情願地對著他小聲地喊:“這兒沒有床,你就不能回家睡覺嗎?”凱拉爾翻了個身,一刻不停地說夢話,說著說著甚至朝謝爾蓋大吼大叫,謝爾蓋弄不懂這傢伙到底幾歲了,也許他身上有證件,但沒經過他的允許,我最好別招惹這傢伙,布林拉人要過許多次生日,一年有五到六次,通常只有一個人,布林拉人要住在那些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