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支離破碎的窗戶,沒吃完的早飯,遊戲機,遊戲機,螢幕裡的蝴蝶結,河馬匆遽地跳過去,大聲喊,我過關了!我過關了!工程師拔掉了電源,螢幕黑漆漆的,“我有最新鮮的軟體,您想要嗎?”工程師略顯神秘地念叨著,“什麼軟體?”“這和您有什麼關係?”它一邊呵斥河馬,一邊抽打它的臉頰,“閉上您的嘴,這兒還輪不到你說話!”
狼和犀牛要回來了,工程師與河馬都聽到了門外的剎車聲,它們早就把輪胎扎壞了,實在想不到它們能帶著一輛報廢的汽車走上如此遠的路,“我要向你們懺悔。”犀牛一開門就嚷了起來,“一次微不足道的祈禱,你們是我胯下的神,我喝下去的水就是你們的供品,張開嘴吧,廢物們!”河馬一聽到這話就嚇得鑽進了床底下,工程師的臉膛發白,但兀自強裝鎮定,像個熟人般跟犀牛打起了招呼,犀牛根本不理它,也許是為了緩解這種氛圍,狼時不時地拍拍工程師的脖子,這是種警告,工程師心想,它要拍斷我的脖子,簡直比摔斷一根粉筆還輕巧,可我能做什麼呢?昨天,明天,下星期,幾年前,幾十年前,上個世紀,就在河邊,那棟小房子裡,狼和犀牛那時候都在那裡,河馬就不在了,也許,它還沒出生,工程師現在能回想起來了,狼和犀牛的叫聲,剛好是中午,鮮紅色的天空,半分色彩都沒有,房子裡的哀嚎迴盪著,它在哪兒躲著呢?那時候,狼和犀牛看到它了,它們現在也看著它的眼睛,僥倖留下來的眼睛,黑洞洞的眼睛,門外的河斷流了。
:()帽子裡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