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放過我,行嗎?我說什麼,“你想要什麼?”櫻桃對它說,“我手上有東西。”“走吧。”那東西從水龍頭上跳下來,走出門,櫻桃說道:“走吧。”它立刻跟著它走了出去,它對那東西說:“你叫什麼?你最好給我一個簡單易懂的名字,我必須記住這種名字,然後念來念去,直到把它完全記住,快告訴我名字,不然我就害死我自己,我還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記住了你的名字,還要經過多次驗證,這些事就不用你幫忙了。”“我叫什麼?”“你叫什麼?”“我叫什麼?”“我叫什麼?”“你叫什麼?”櫻桃的手上有髒東西,最好去洗洗手,它走到樓上,它走到樓下,它開啟自己家裡的門,從屋子裡走出去,櫻桃走到房子外面的空地上,它急忙轉過頭,盯著那扇門,那扇門最好別關上,那扇門連通著什麼地方?我怎麼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別把我當成什麼百科全書,我什麼也不知道,別問我了,去問那些知識淵博的小蜻蜓,它們的翅膀上還有星星的大腳印,櫻桃急急忙忙地走到那扇門裡,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家,它走到自己的家門口,問我:“這是誰的家?”我告訴它:“隨便,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愛怎麼做就怎麼做。”櫻桃看了我一眼,不過我沒去看它,我可以斷言,這是種不禮貌的眼神,因此用這種眼神對付它正合適,它把這扇門丟到我前面,我當然只能向前走,我把這扇門開啟了,這是誰的家?我倒希望是我的家,可它們的樣子每次都不同,一直在我希望這是我的錯覺,我還得把這扇門開啟,我的鑰匙在哪兒?如果鑰匙和這把鎖成了伴侶,那也就證明這扇門是我的門,而我的門後面往往就是我的家,別告訴我別的事,我什麼也不想聽,櫻桃把自己的皮夾開啟,裡面放著它的鑰匙,“這是誰的鑰匙?”我說,櫻桃沒搭理我,它用手把鑰匙撿起來,塞進鎖裡,搖來搖去,這扇門開啟了,它高興地叫了一聲,旋即走了進去,它一進去就躺在沙發上,“這是我新買的沙發,沙發上的沙發,沙發中的沙發,沙發裡的沙發,我能躺在這種沙發上。”櫻桃一面說,一面躺在這種沙發上,“我能躺在這種沙發上,我手上有東西。”它立刻跳起來,走到廁所旁邊,把門開啟,它把廁所的門鎖上,洗了洗臉,它洗了洗臉,一直洗臉,它一直在洗臉,洗來洗去,洗個不停,它始終在這兒洗臉,洗一張屬於自己的臉,它說道:“我手上有東西。”它把手伸到水龍頭下面沖洗起來,它一邊洗,一邊說:“我手上有東西。”它的手上有髒東西,最好去洗洗手,它走到樓上,它走到樓下,它開啟自己家裡的門,從屋子裡走出去,它走到房子外面的空地上,它急忙轉過頭,盯著那扇門,那扇門最好別關上,那扇門連通著什麼地方?它一開啟門就掉進了廁所裡,它說:“這是哪兒?”它立刻告訴自己:“這兒是廁所,我家裡的廁所。”“我看不一定。”它回答,“這兒看起來很陌生,說不清楚,還是說不清楚,我們最好仔細察看一遍。”“我聽你的,你是這方面的專家。”它慢慢站起來,圍著廁所旋轉,這兒未必是廁所,我說錯了,抱歉,我向你道歉,請允許我重新說一遍,換一種語調,以一種更歡快的語調來說,這樣你會更開心的,它圍著這樣的房間旋轉,察看每一塊瓷磚,它走到馬桶旁邊,把馬桶拆開,它走開了,它走到水龍頭旁邊,看了看那些流出來的水,它立刻想起來了,它又走回去,喝了喝水,它說:“味道沒變,不過沒新增其他佐料,我還是不敢斷言。”它把水龍頭開啟,開始洗手,它說:“我的手上有東西,我的手上有東西。”“您手上有什麼東西?”我對它說,“讓我幫您看看,我這兒也有水龍頭,我剛從商場裡買來的,你看,現在就能派上用場了,這只不過是巧合,不是什麼處心積慮的圈套。”它這次也不理會我,緊閉著嘴巴不說話,它說:“我的手上有東西。”我知道它的手上有東西,我看得一清二楚,它的手上什麼也沒有,乾乾淨淨的,它可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