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好。”
秀一大約在8點走進了內科診室。
雖然這也不能算是很晚的時間,但對於每天6點就被迫開始工作的秀一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寬鬆的日程安排。
因此,他手裡拿著一杯杯壁上凝結著水珠的冰美式咖啡和一個溫熱的麵包。
[嗯,現在看起來還不錯。]
史蒂夫朝著這樣的秀一彎著腰打招呼,那姿態用“戰戰兢兢”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如果秀一是個有架子的人,可能會做出“哎,怎麼這樣。”之類的反應。
但秀一和仲景都不是那種了不起的大人物。
相反,他們屬於那種會把小小的怨恨深深地壓在心底的型別。
如果是對患者,當然不會這樣。
但對同行醫生,就更會如此了。
“嗯。怎麼。今天是呼吸科嗎?”
於是秀一就那樣接受了史蒂夫帶有侮辱性的問候,點了點頭。
“啊,是的。沒錯。”
儘管如此,史蒂夫的態度並沒有改變。
這是因為昨天身為進修生的秀一在5點下班離開後發生的事情。
‘你應該再多學習一點。’
‘不,不是。這不是學習就能解決的事情。他只是個住院醫生。這說得通嗎?’
召開了會議。從門診看病時就一直暗暗驚訝的漢克,在多學科會議上不是大發雷霆了嗎?
於是漢克在5點半左右把有空的住院醫生們召集起來,痛斥了一頓。
‘教育系統肯定有問題。個人再優秀……那也是有限度的。’
當然,他的話並沒有錯。
秀一不也有一位非常出色的個人導師嗎?
換句話說,造就現在的秀一,雖然有他個人的努力,但大部分原因還是教育。
只是漢克忽略了一點,那就是秀一的教育系統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無法效仿的。
‘所以去學習。不管是討好還是什麼,去學習怎麼教學。那是史蒂夫,你的工作。’
總之,因為這樣的原因,史蒂夫承擔了巨大的責任。
當然,他心裡並不高興。
但又能怎樣呢?
教授要是批評住院醫生,那就只能接受。
而且昨天一整天不是親眼看到了嗎?
秀一比現在愛荷華州立大學醫院的任何一個住院醫生都優秀。
“那……我們走吧?昨天的門診在那邊。”
“啊,在同一個地方嗎?”
“不完全是同一個地方。在旁邊另設了一間。”
“啊哈。畢竟呼吸科和血液科共用一個診室是有點奇怪。”
可不是嗎?
癌症患者免疫力本來就低,在飛沫感染源的呼吸科門診同一個地方看病是不合適的。
從醫學和道德上來說都是有問題的。
“是的,確實。對。”
“那您先走。我跟著您。拿著這個邊走邊吃可以嗎?”
秀一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然後用下巴指了指前方。
那幾乎是上級對下級發號施令的態度,但史蒂夫只能服從。
‘昨天應該對他更友善一點……’
雖然事後感到後悔,但又能怎樣呢?
水已經潑出去了,無法再收回。
“好的。跟我來……”
於是史蒂夫即使到現在也在盡力而為。
‘不過是個華夏國人……會有什麼特別之處呢?’
‘你又沒去過華夏國,別毫無根據就輕視人家!首爾比芝加哥還大呢!’
腦海裡不斷回想著昨天和漢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