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一如約而至,按照他與吳夏事先的約定,開始尋找申賢和李賢忠這兩個人。然而,當他終於找到他們的時候,時間已經悄然流逝到了晚上八點鐘左右。
此時的申賢和李賢忠都正處於忙碌之中,被各種繁雜的事務纏身。直到夜幕降臨,諸事才剛剛停歇下來。儘管如此,他們每個人仍然還有一些未完成的事務等待著處理,但出於對這次會面的重視,他們紛紛將這些事情暫時擱置一旁。畢竟,在大學醫院這樣的地方工作,似乎永遠沒有盡頭,任務總是源源不斷地湧來。所以,那些積壓下來、需要緩緩辦理的事務也就成了家常便飯,並非是什麼虛假的託詞或者藉口。
“什麼事找我們?”
李賢忠坐於院長室沙發,手捧古老茶盞。
[彼言此乃宋瓷茶盞?]
‘記憶模糊,似有此事。’
今雖知涉罪難再飲酒作樂,然於密友相聚,常以此為傲,“哥,既言珍貴,何用其飲茶,若損奈何?”
申賢難明此舉,尤其此前查過李賢忠所持茶盞市價後,更覺此般隨意使用不可思議,價值幾何,怎可輕用?“以茶盞飲茶何錯?”
李賢忠以淺顯邏輯回應,申賢無言以對,唯頷首,當下重點非茶盞,乃秀一邀聚之事,自秀一入院,此舉尚屬首次,申賢心生不安,‘赴美歸來竟如此。’
較諸事順遂之李賢忠,申賢尤甚,‘莫非要赴美當住院醫生?’
聞其經歷,秀一於美作為不凡,語言無礙,即便留美任職亦非不可,“啊,是,科長,那個……”
秀一似有躊躇,似將吐露隱秘難題,[如何是好?吾可獨當,必言之。]
秀一暗中與仲景交流,更添申賢憂懼,率先開口者卻是李賢忠,“秀一……非言離去之事?”
其手微顫,執名貴茶盞亦難掩緊張,縱為李賢忠,面對秀一亦忐忑,在他眼中,秀一乃承其衣缽之天才內科醫生,雖覺對申賢有愧,然他人相較,皆有不及,‘此子非凡,與眾不同。’
深信秀一將成卓越醫者,遠超己當年,“嗯?”
秀一困惑,離去之說何來?已歷三年之半,棄此寶貴時光,愚不可及,“啊,不?”
“如此甚好,直言無妨。”
秀一表明非離去之意,二人稍安,既留於此,何事皆可相商,“因徐孝錫主任。”
“啊。”
徐孝錫之名一出,不安復萌,念及秀一與之共事,莫非受其刁難?若為飲酒索求,實難應對,‘若求代酒,實難從命,秀一。’
‘若可裁撤,吾等亦願,助君解脫。’
二人同此念,李賢忠、申賢品行高潔,醫術精湛,視徐孝錫為恥久矣,然大學醫院裁撤主任艱困,醫療事故亦罕見,因其無所作為亦無差錯,醫院非唯績效,且為集團公益所建,‘如何安撫秀一?’
‘或痛斥徐孝錫以平其憤?’
二人目光交匯,無聲交流,情誼深厚者自能會意,“先聽此。”
“好,秀一,莫怒,怒……嗯?所聽為何?”
“哥且靜聽,此為錄音檔案。”
“是,錄音檔案,一聽便知。”
秀一將手機推予驚愕二人,彼時徐孝錫醉酒,言語混亂,秀一精心編輯,意旨明晰,[五百不成,遂生諸端盤算……]
錄音含徐孝錫矇騙申賢、妄圖侵吞研究經費、幣圈虧十億及操縱研究費等劣跡,“此等混蛋!”
李賢忠性急,怒不可遏起身,執茶盞之手用力,微聞聲響,幸未損毀,其雖不善理財,亦知此盞貴重,遂輕置茶盞,再起身,“此等混蛋!”
怒叱如初,“此事當真?”
申賢滿臉狐疑,以其正直品性,難信主任竟行此惡事,怎可侵